阿哥又從抽屜裏掏出一包杭州小核桃來要文娟嚐嚐,他轉換了話題,輕鬆愉快地說道:“杭州是天堂,阿拉寧波也是風水寶地,寧波人有很優良的傳統習慣,尤其是朋友之間真誠相待的傳統,希望你們在遙遠的邊城,能夠將這種優良的傳統習慣發揚下去。”

“在家靠父母,出門靠大家一起下樓來到餐廳,發現隻有中餐供應,阿哥問飯店師傅怎麼沒有西餐呢?師傅說沒有原料來做,阿哥便對文娟說道:“我們還是到紅房子西餐館去吧,那裏的西餐是很有名氣的,我們今天就是要開開洋犖去。”

文娟連忙說道:“阿哥,洋犖我早已開過了,當年我爸爸和寧波伯伯一起去支援大西北,我們兩家人一起去紅房子西餐館聚餐,至今我還記憶猶新,阿哥,我們還是在這裏吃中餐好了。”

學文聽見文娟又提起傷心的往事,也勸阿哥不要到紅房子去了,還是在這裏吃中餐吧。其實這裏的中餐菜肴的花色品種還是很多的,雞鴨魚肉蛋樣樣都有,還有法國原裝的葡萄灑。於是大家坐下來了,點了好些樣菜肴和一瓶葡萄灑,文娟站起來舉杯感謝阿哥的盛情款待,並且熱情地盼望阿哥有機會來到邊城,阿拉用很有名氣的過橋米線來招待阿哥。阿哥也站起來表示真誠的感謝,並且說邊城交通太閉塞了,你們是完全有機會到首都北京來的,到時候我們到前門聚德記烤鴨店再相聚。

這一頓午餐大家吃得很開心,學文和文娟都還沒有到過首都北京,他倆都盼望著能夠早日上北京,去到天安門前留個影,再去遊覽北京的名勝古跡,所以文娟表示一定要到北京去。

沒有不散的宴席,臨別時阿哥還為沒有吃上西餐表示歉意,再一次盛情地邀請文娟到北京來,請她吃西餐和烤鴨。

愉快地和阿哥告別時,阿哥又拿出一包杭州小核桃給文娟,說是帶回去給你媽媽和弟弟嚐嚐的。文娟再三表示感謝。

學文和文娟離開了衡山飯店,沿著衡山路朝北走,學文說今天我們去逛南京路吧,文娟點頭表示同意,並且說道:“阿哥能在錢學森領導的單位裏搞科研真是難得和。”

“阿哥完全靠自己發奮學習,考高中時幾千名考生中取得第二名,上大學是保送進去的,隻可惜沒有機會出國留學深造。”學文遺憾地說道,他心裏總是為阿哥惋惜。

文娟又說道:“阿鄉,從今以後阿拉就叫儂小阿哥好伐。”學文高興地笑起來了。

已經到了初夏時節,天氣漸漸暖和起來了,上海馬路上的男女青年大多穿上了白色的確良短袖襯衣,中午的太陽曬得使人感到熱乎乎的,學文和文娟走在南京路上,看見一家水果店門前招牌中間寫著“供應西瓜”四個大字,招牌兩邊寫著“隻準堂吃,不準外買”八個小字,這說明了當時市場的狀況,上海人喜歡吃西瓜,大堂裏坐滿了顧客,大家都低頭忙著吃西瓜,服務員一邊打掃衛生,一邊向顧客作宣傳:這是優良品種的西瓜,瓜子我們要回收給貧下中農兄弟,西瓜皮我們也不能丟,加工成罐頭後出口給蘇修抵銷外債。所以請同誌們配合我們的工作,把瓜子和瓜皮集中起來,以便我們來回收。服務員的宣傳引起文娟的興趣,她拍拍學文的肩膀打趣地說道:“小阿哥,西瓜混身都是寶,為支援國家,支援貧下中農,我們也進大堂去吃西瓜。”

學文接著說道:“阿拉也喜歡吃西瓜,在邊城是吃不到西瓜的,當地貧下中農從來不種西瓜的,現在西瓜剛上市,讓阿拉吃個飽吧。”

於是兩人擠進大堂等候空座位,,好在吃西瓜比吃飯快多了,一會兒就空出座位來,讓他倆坐上去。服務員過來抹了抹桌麵,便抱來一個大西瓜,劈開朋友”,心想減肥的效果倒不錯但是太累了,明天還是騎上自行車吧。公司實在離家太遠,隻能每天坐地鐵當沙丁魚了。蘇西隨著人流進了地鐵站,她家這站是分支線地鐵的起始站,到一線地鐵要坐大半小時的車程,所以每天的起始站總會引發一輪“搶座”大戰。

當瞥見地鐵緩緩到站時,原本還在安靜等車的人群開始騷動起來,大家在心裏憋股勁都想搶個座位,因為沒搶到座的不僅要握住阿弟的手親切避難,要不然現在風家說不定已經演起全武行,明兒個早上三姑六婆們又有閑磕牙的話題了。

風定遠倏然睜開眼,深邃的瞳眸在黑暗中熠熠地發著光。回去,坐的很端正,坐回去的同時把旁邊的臘腸犬抱枕抱到了懷裏,繼續磨著周政說:“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保證從明天開始,我就不會玩這麼晚。”而蘇西的手和馬天浩的手緊握著,她感覺到馬天浩的手激動而顫抖,淚水從蘇西的眼眶劃過臉龐,她哽咽著說:“我願意。”

隨後兩對新人交換了戒指,禮成。

全場的人都起立為這兩對新人鼓掌,大家微笑著為他們祝福。

丁山一把抱起米蘭,看著自己美麗的新娘,他和她相視著幸福地笑了。而丁毅與丁誌兩個小花童在他們腳邊嬉鬧著,這簡直是完美的一家。

王紅顏和艾米莉一拍掌,互相慶祝道:“哦耶!”

總算把蘇西推銷出去了,雖然有拐賣的嫌疑,不過希望蘇西看在往後她幸福生活的份上,不要對她們進行打擊報複就好,尤其是堅決不能讓她們禁食,蘇家菜這麼好吃,不讓她們吃不如殺了她們!

馬天浩輕輕掀開蘇西的麵紗,看著她美麗而滿布淚痕的臉,一絲愧疚湧上心頭,他對蘇西說:“西,對不起,我……”

但蘇西用手掩住了他的嘴,不讓他說下去,往事如雲煙,該淡忘的就讓它隨風去吧。

他現在就站在她的身邊,她真切感受到他的存在,他的回返就是上天給她的最好禮物,她不要他的道歉,她隻需要他的愛,要滿滿的愛。

夜晚的星空璀璨,海灘上升起了明月。

煙火在空中散開,猶如一朵朵美麗的花,如此耀眼與壯觀。

花火,照亮了整個沙灘。

蘇西偎依在馬天浩的懷裏,靜靜聽著他訴說著三年來對她的刻骨相思。

自從劉正樹在他麵前倒下,強烈的刺激讓馬天浩從混沌中驚醒。雖然經過了一番搶救,但劉正樹還是宣告不治。

臨終前他乞求馬天浩的原諒,馬天浩看著他麵前氣若遊絲的父親,終於開口喊了他一聲:“爸爸”,他寬恕了他。

之後,馬天浩急速地恢複記憶,尤其他在刻蘿卜花的時候,有關蘇西的記憶便一點一點撿了回來。經過一段時間的療養,他恢複了記憶。

他記起了他和蘇西的山盟海誓,記起了他們美麗的相遇,記起了他們的抵死纏綿,記起了他們的互相傷害,也記起了愛情的生離死別……

短短幾年,卻猶如隔世般恍然。

他原本想立刻回來找她的,但又怕她還如以前那樣不肯原諒他,所以便猶豫了。他拚命在法國學習廚藝,想讓自己有所成就了再回來,他希望時間能衝淡他們之間的誤會與傷痛,更希望時間能證明他們的愛一直如初,甜蜜而堅固。

他終於如願以償獲得象征著法國廚藝最高榮譽的白金獎,領完獎,他一邊收拾著行囊一邊在心裏呼喚:“蘇西,我回來了,這就回來找你,再也不分開。”

“以前是你等我,現在我去等你,等你原諒我,等你重新接納我……”

蘇西看著他,笑道:“那個michael是你吧?”

馬天浩微笑著點點頭,他看著她,歎了一口氣,“你怎麼還是那麼任性?還是那麼喜歡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