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下時,對麵的蔣雲寧投來了目光。
一片茫然,大概還沒認出她。
顏書不想自找罪受,笑了笑,聽同學們個個話題往蔣雲寧身上引,她隻是微笑,無聊之後,拿起桌子上的喜糖,剝了一顆放到嘴巴裏。
喜糖意外地好吃,酸酸甜甜的。
顏書在盤子裏翻那酸酸甜甜喜糖。
這邊,蔣雲寧從頭到尾都一片高冷,全程單音節回答。多次遭受了熱臉貼冷屁股的女同學終於敗下陣來。
“顏書,你在找什麼?”
顏書不料自己吃顆糖還成了全場焦點,老臉一紅。
手指攤開,青蔥嫩指,俏生生一片。
“這糖,挺好吃的。”
“是嗎?”女同學抓了一顆,“咦,還真的不錯呢。”
顏書分了幾顆給周圍的同學,最後,嫩白的手伸到蔣雲寧麵前。
“你要嗎?”
手心被啄了一下。
酥酥麻麻的。
顏書收回手,狀若無事和身邊女同學寒暄,時不時感覺到對麵蔣雲寧投來的目光。
著實讓人坐立不安。
終於,在繁複的禮儀後,飯菜終於上桌了。
這種喜宴,顏書一貫是吃不飽的。
不過雲州大酒店倒還真的名副其實,顏書發現味道還真不錯。
忍不住看了一眼對麵的大老板,他似乎對飯菜沒什麼興趣,一手搭在椅子沿上,側著頭和旁邊的同學說話,似乎感覺到了她的打量,他的目光銳利地射了過來。
嚇了顏書一跳。
人長帥了,氣勢也變得逼人了嗎?
顏書縮了縮鼻子。
果然,男人的氣質靠事業襯托。
多年不見,那懦弱的“小泥巴”已經成為現在這個咄咄逼人的大男人。
這讓顏書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心酸感。
中國的酒桌上,避免不了敬酒。
顏書是不喝酒的,也有同學敬她,她一貫用果汁代替了。
當然,中間不乏有幾個死皮賴臉一定要顏書喝酒的,不過都被顏書置之不理了。
他們算老幾,又不是她領導。
末了,顏書發現蔣雲寧也不喝酒。
真是人善被人欺,她不喝酒對方就不依不饒,蔣雲寧不喝酒隻淡淡的一句話。
“抱歉,要開車。”
那幾個勸酒的同學就嘻嘻哈哈散了 ,一口幹掉一杯白酒,還對蔣雲寧說:“我幹了,你隨意。”
顏書注意了,蔣雲寧還真的隻是隨意一下。
隨意抿了一口。
那幾個同學,臉有些黑。
顏書看得暗爽不已。
吃完午飯,同學們鬧著要去唱歌打牌敘舊談心。
偏偏這四樣,顏書都不喜歡。
她撐著傘,看著火辣辣的太陽,禮貌地告辭。
還好,她也不是主角,眾人的目光都在蔣雲寧身上,至於她這個曾經的班長,早就是昨日黃花,過氣許久了。
讓顏書沒料到的是,雲州大酒店這邊是新區,並不好打車。
她撐著傘,在公交站等了好一會兒,感覺腿腳被太陽曬得火辣辣的,身上哪裏就像著了火一般。
同學聚會她早知道是這樣,無聊又世俗,但每次她都無奈地來了。
也是找罪受。
公交車還不來,出租車不知道是不是午餐時間也沒見到一輛。
顏書考慮要不要往前走一段到公交車站,說不定好打車一點。
剛走幾步,一輛黑色大奔就停在她的身邊。
“美女,去哪裏?”車窗搖下,一張笑嘻嘻的臉出現在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