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番外九
盡管蔣寧淵說沒有給她叫吃的。
但他明顯叫了很豐盛的一頓晚餐。
不但有牛肉餅、魚子醬, 甜酒, 還有一隻燒雞。
蔣寧淵也沒有客氣, 拿出杯子, 遞給她, “倒酒。”
小黴發現他手上纏著紗布, 隱隱還能聞到血腥的味道。想來是先前受了傷, 還以為他無所不能呢。
她沒有多說話,聽話給他倒上了酒。
酒有股甜甜的味道,和李隊給她品嚐的烈性酒, 有本質區別。
蔣寧淵的手不方便,烤雞什麼的都是小黴喂給他的。
這簡直是一種折磨。雖然小黴吃了麵包,可是麵前這麼多美食, 她實在很難做到無動於衷。
蔣寧淵雖然平時一副色中餓狼的樣子, 但真正用餐的時候,姿態優雅。
盡管能感覺到他是真餓了, 但他用餐的速度明顯很慢, 似乎在品嚐每一種食物。
小黴強忍著自己不要吞口水吞得那麼明顯, 最終肚子還是誠實地叫了起來。
蔣寧淵捧腹大笑。
小黴漲紅了臉。她知道很丟人, 可身體總是比嘴巴誠實。
尷尬的時候, 麵前被遞過來一片麵包, 上麵站著晶亮飽滿的魚子醬。
她情不自禁張口,品嚐著食物的美好。
片刻後,她睜大眼睛, 雖然嘴巴沒說什麼, 但整個眼神都在說明兩個字。
“好吃!”
“好吃吧?”蔣寧淵遞給她一個杯子,“來,陪我喝一杯。”
小黴猶豫,“我不會。”
“別怕,喝進去了就會了。”
和聞到的味道一樣,蔣寧淵買的這瓶酒甜甜的,味道很好。聽李隊說,俄羅斯的美酒很多,難怪這邊的男人都可以以酒為生了。
開了一個先例後,小黴不再矯情了。
蔣寧淵給她的肉餅,雞肉,她都滿足地吃了下去。
她小時候經常挨餓,雖然後來到了蔣家再也沒有過那種挨餓的日子,不過也是因為她年少時候的際遇,讓她對食物的態度總是很虔誠。
這麼多吃的,肯定是要一點都不浪費地吞到肚子裏。
那晚,是她遇見蔣寧淵的時候,兩人靠得最近的一個晚上。
他不再叫她狗,大概也沒有把她當一條狗了。
在他的麵前,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少女。
對小黴來說,也是一樣的。
這晚上的蔣寧淵,終於沒有她記憶中的敗壞,他笑起來的時候陽光燦爛,整個人好像會發光一般。
他知道很多事情,他給她講了很多她從來不知道的事情。
他告訴她她有多少朋友,告訴他曾經去過什麼地方……
很多地方都很漂亮,但看多了都那個樣子。
隻是,再次看到美景,當時的心情是還是不一樣的。
美景看到的或許雷同,但心情不是。
大約是喝了酒,小黴的膽子也大了一點了。
她的話依然不多,但蔣寧淵說得眉飛色舞的時候,她會點頭讚同。當蔣寧淵說得開心的時候,她會睜大眼睛,就像嚐到美食一般,對他表達了高度的讚歎和認同。
大約,他們都有些醉了。
所以,當蔣寧淵湊過來,長長的睫毛打在她臉上的時候,她沒有退開身體。
直到那片溫柔的唇,輕輕地吻到了她的唇上。
她在顫抖,身體抖得不像話。
他知道了她的害怕,溫柔地扶住了她的肩膀。她感覺被一個柔順的力道牽到一個舒服的地方,他的吻隻是淺嚐輒止,並沒有深入。
他離開的時候,她不敢睜開眼睛,隻覺得他笑了笑,又在她的眼上吻了吻。
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如擂鼓,外麵的一切聲音都聽不到了。
整個世界,唯有他。
那夜之後,有很多事情改變了。
他依然帶著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對她的稱呼也沒有改變。
但當托爾斯和安德烈過來的時候,他會摟著她介紹。
“這是我的女孩。”
小黴想,每個女孩能逃不過甜言蜜語的魔力,她也是。
那是她最快樂的日子,蔣寧淵縱然有千萬般不好,但在那一夜之後,她發現自己僅僅能記住他的好。
開春的時候,工廠的利潤達到了一個李隊他們從沒想到的高度。
也是因為這件事情,工廠的人對蔣寧淵越發的恭敬了。雖然年紀小,但好多比蔣寧淵大的工人都恭恭敬敬叫他蔣哥。
小黴心裏甜甜,但每次蔣寧淵回來的時候,總是抱怨。
“長得快當我爸了,還叫我哥,也不怕把我叫老了。”
“說什麼幫他們?家裏都快揭不開鍋了,我不賺點錢,誰來養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