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心中煩躁,不想說什麼,便道:“事已至此,你我畢竟相交一場,我不忍對你動手,你這就去吧,今後好自為之。”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將巳娘掃地出門了。
巳娘聞言,呆了半晌,淚珠如珍珠般灑落下來,怔怔的望著陳默良久,也不說話,那修長的美腿邁步,走向尚在昏迷的龍虎二人,蹲下身子,將那懷中捧著的草藥用石頭砸爛,喂龍虎一次吃了下去。
陳默站在一旁瞧著,默不作聲,他倒不怕巳娘在他眼皮底下耍什麼花招。
巳娘喂完草藥,又在那裏頓了半天,一直不出聲的在哭泣,淚珠兒打濕了一大片石頭。
半天,巳娘起身,朝陳默深深一拜,也不說話,默默轉身而去,臨出山洞時,朝陳默望了一眼,說道:“我剛剛給龍虎二人服用了離魂散解藥,三個時辰內就會轉醒,我,我這就去了,你多多保重。”
巳娘說罷,轉身就走,一雙明亮的眸子中,卻滿是對陳默的依依不舍,終於那修長的身影,消失在了山洞的轉角處。
陳默歎口氣,一屁股坐在了石頭上,瞧著龍虎二人,等待他們蘇醒,巳娘喂食的草藥,陳默也不知道為什麼,總之覺得那草藥一定是安全的。
天已黃昏,西方天際殘陽西下,一片血紅,格外壯麗,那美麗的紅光反射在失落的巳娘身上,仿佛聖女一般。
巳娘失魂落魄,獨自一人走在秦嶺大山中,本來龍虎山乃是她的家,可是如今身在秦嶺,數月前隨陳默一起和天師派一戰,使得自己再也不敢獨自返回龍虎山去,這世間偌大,巳娘卻不知道何去何從。
巳娘一邊走一邊流淚,她自己都覺得奇怪,自己本身乃是一條蛇呀!為何堅忍殘酷冷血聞名的種族,如今卻淚流不止?難道是自己的心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開始了融化的過程?
巳娘止步,回首朝陳默所在山洞的方向駐足瞭望許久,然後抹幹眼淚,朝秦嶺深處而去。
陳默足足枯燥的等了三個時辰,幾乎要懷疑巳娘又做了手腳的時候,龍虎二人輕輕哼了幾聲,醒轉了過來。
老龍功力較深厚,揉了揉腦袋,一運功,發現一口真氣隻能提起一半,暗叫糟糕,正要和陳默說這事,那邊裏,老虎大叫道:“他媽的,這是哪個王八蛋對咱們做了手腳,怎麼我的一口真氣提不起來。”
陳默大驚,暗中責怪自己直到最後一刻還對巳娘抱有幻想,看來又害苦了龍虎。
陳默上前道:“怎地,難道毒性還未除去?”
老龍運用僅存的一半功力遊走全身一遍,便已知情,朝陳默道:“主人切莫替我二人著急,我和老虎被人暗算,中了離魂散,這也就罷了,離魂散雖然厲害,卻也好治,隻要及時服用三葉草就可醒轉,隻是??????”
老龍欲言又止,似乎有所顧忌。
陳默連忙道:“隻是什麼,龍大哥你快說。”
那老龍見狀,便道:“隻是給我兄弟兩人下毒離魂散時,同時喂我們服了蛇眉,這蛇眉和三葉草在體內相遇,就會壓製法力,所以,不瞞主人,此刻我和老虎怕是連平日裏的一半功力也施展不出了。”
陳默聞言,情知上了巳娘的大當,那巳娘乃是蛇族,她身上就有蛇眉,不是她下毒又會是誰?
陳默怒道:“都怪我,明知道巳娘下毒,卻還是放走了她。”
老虎聞言大聲道:“什麼?巳娘加害我和龍老大?她隨咱們從龍虎山來此,可說是患難與共,想來不會如此。”
陳默道:“你二人昏迷是發生了許多事情,種種跡象表明巳娘的嫌疑最大,她被我揭穿,已經自行離開了。”
陳默便將龍虎昏迷期間發生的事情簡單給二人說了。
那老龍心思縝密,問陳默道:“主人,那月德去了哪裏?”
陳默道:“那還用說,昨日裏巳娘就看她不順眼,如今失蹤,定是巳娘做了手腳,怕是性命不保。”
老龍道:“既然那神雕護法被一女子所傷,主人懷疑那女子就是巳娘,主人,那神雕護法三千年巨妖,法力無比強橫,若是巳娘能將他打傷,就算是偷襲,也是十分不易,恐怕打傷神雕的另有他人。”
陳默拍了下自己腦袋,說道:“我當時氣惱,倒是忘記試一試巳娘法力了。”
老龍道:“我現在怕的就是既然暗中加害咱們的人給我和老虎下了如此奇毒,可以壓製我和老虎法力,恐怕不久就要大舉來犯,真正的意圖乃是消滅咱們,然而老龍想不通的是為何那人沒有加害主人。”
老龍想不通的問題倒也實在是一個難解的問題,老虎偌大的腦袋轉來轉去也想不通,陳默冥思苦想不得,三人正在苦思,那山洞外麵有了動靜。
隻聽見一個聲音道:“老龍果然厲害,咱們正是前來消滅你三人的。”
說話間,山洞中已經走入七八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