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jamaisquitté,jevous(你從未離開,所以我來了)
——葉慕舒華
那是一座浪漫的城市,春天帶來了溫暖,帶來了複蘇一切的生機,卻……
他,漫步在巴黎的街頭,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熟悉的畫麵:那是一道模糊的背影,隻有遠處的埃菲爾鐵塔依稀可辨,那隨風擺動的紗裙仿佛迎風飛舞的花瓣,看不清,卻又是如此的朦朧。多麼令人心動的畫麵,男人確信自己愛上了那個背影,確信自己曾經看到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在哪裏,那人是誰?
不知道從哪裏發出一陣“咕咕”的聲音,他知道,那是自己的肚子餓了。他不記得是多久沒有吃飯了,隻是記得許久之前,他曾經翻過一個垃圾桶,找到過幾塊麵包。那麵包有些髒,而且被人咬了一些,不知道是不好吃還是其他原因就這樣被丟棄,在那上麵還有些不知名的小蟲爬動著。不過即便如此,對於他而言,卻是一堆美餐。他驅趕了上麵的小蟲們,拿起麵包狼吞虎咽起來。似乎這樣可以驅趕一些饑餓。
男人長歎了一口氣,在這裏的垃圾桶裏,真的不好翻到食物。而且總是會有那麼一群流浪漢和自己搶食。他餓了許久,憑著腦海中模糊的畫麵走到了這裏。看到了那座鐵塔,他知道,自己來到了腦海中的那個地方,可是具體在哪裏,卻又不知道。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犬吠聲,隻見幾個乞丐正和一條惡狗搏鬥著,或許,是為了那垃圾桶裏的半根香腸。男人笑了一下,隻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笑,明明他也是一個乞丐,而且還是吃不飽的乞丐。隻是在他的意識裏分明瞧不起那樣的行為。男人將身上那件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衣服往下拉了拉,繼續往前走。雖然他的獨自很餓,但是他知道自己快要到達目的地了。
走著,走著,男人來到了夢中的那個地方,在那裏等待著,夢中那個朦朧的背影……
一天,兩天,一月,兩月,一年,兩年……許久以後,住在那裏的人們都認識了那個乞丐,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乞丐,每一天總是像傻子一樣望著鐵塔,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好心的人們總是會給他一些吃的,因為他們不想在這浪漫的都市裏看到一些不該有的東西。
當然也有些人曾經想要強製把他送到一些地方,可是最後總是被他逃了出來,無論是什麼季節,哪怕是冬天,都會看到他那樣望著鐵塔……
五年,整整五年,那個男人一直在那裏等著。五年後的春天的某一個早上,男人消失了,隻有一件臭氣熏天的外套留在那個地方。
人們雖然感到吃驚,但是畢竟每一天總會有那麼一些人消失不見。有一個人準備扔掉外套,卻從那件外套裏掉出一封信和一張照片。照片上有一個女人的背影,還有那不遠處的鐵塔。那照片裏的一切正是那男人腦海中的景象。
一個人念出了那封信,“你從未離開,所以我來了”
眾人不解,直到有一個人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問道:“那乞丐呢?”
眾人搖頭,那男子長歎了一口氣。隨後向大家講述了一個故事。
六年前,他還是一名醫生,醫院裏突然收到兩名傷者,女者傷勢過重離世。男士則活了下來卻變得不大清楚,每天總會幻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為了治療那男子的病症醫院把他送往巴黎郊外的另一座醫院。不知為何,在五年前他從醫院裏逃了出來。在那之後便行蹤不明,直到五年前的那一天,有人在這裏發現了他。後來不止一次的將他送回去,卻也不止一次的讓他逃了出來。最後醫院那邊終於停手了,他們也很好奇為什麼那男人要到這裏來。
眾人聽到這裏,也都一臉好奇的看著那男子。男子看著那張照片,說道:“他們出事的那一天,那女士就在這裏,而男人就在後麵給她拍照。那男人隻是為了到這裏等著他心愛的女人出現,因為隻有在這裏他才能有機會看到那女人,僅僅是為了想要看到所以才在這裏等候了五年。”
你從未離開,所以我來了,就在巴黎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