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婉兒,吊人胃口的本事倒是厲害。
貝初夏很想知道師傅對她到底說了什麼。
明明兩個人都像沒有事情發生的樣子,怎麼偏偏竟然生出了事端?
“好吧,你別凶啊,我這就告訴你嘛。”
程婉兒清清嗓子,說道:“他說,他最愛的女人也喜歡玉雕,他和她情投意合。如果我也能學會玉雕,他就答應我,讓我跟在他身邊。”
貝初夏:“……”
這算哪門子承諾啊?隻是一句讓她跟在身邊,就把這小妮子樂成這樣。
“你跟在師傅身邊有什麼用啊?我還不是一直也跟在師傅身邊?”
“不是的,”程婉兒焦急說道:“我這個跟在身邊和你這個跟在身邊,可是兩碼事。”
貝初夏:“說說看。”
“好,那我就直說了。孟大師親口對我說,這輩子終生不會再娶,所以他肯讓我跟在身邊,這算不算也是對我格外的恩賜?”
“婉兒,你平時那麼聰明一個人,怎麼在感情上卻這麼糊塗。”貝初夏索性直接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語重心長說道:“你可知道,我師傅他說了終身不娶那就一定是終身不娶,你跟在他身邊名不正言不順伺候他,不怕被人說閑話嗎?”
程婉兒堅定搖頭:“我不怕。”
“就算你不怕,可你有沒有為你父母考慮過?程太尉可是朝廷重臣,有頭有臉的人物,你這樣做置他的顏麵何存?”
程婉兒抿了抿唇,眸子裏似乎有東西微微一閃。
“再退一步,就算你父母也同意,你可知玉雕對於一個沒有任何基礎的人來說,學起來有多難?”
“可是你不是學的很快嘛?”
“我和你不一樣,我有基礎,以前學過雕刻。但是你沒有,你連畫畫的基礎都沒打好,怎麼學玉雕?就算是能學會,那也是十年之後了,你想過沒有十年之後的你人老珠黃,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你以為誰還會稀罕你?”
貝初夏語氣不太好,說話的時候一點麵子沒留。
程婉兒沒吭聲。
“我是站在好友的份上為你考慮,我希望你能夠認真聽我一句。我也不會因為孟朝歌是我師傅,就蠱惑你怎樣怎樣的,都不是。我之所以如此費勁口舌的阻撓是因為我怕你將來會後悔。”
“感情的事情強求不得,師傅他老人家心中有愛無人能夠替代,婉兒,你、真的算了吧?十年你耗得起嗎?你的大好年華沒了,到時候誰知道師傅又會怎麼想?這些事你都有想過嗎?”
程婉兒怔怔看著她的臉,輕輕搖了搖頭。
“沒有,但是我絕不會後悔,我保證。”
好嘛,說了這麼多都白說了。程婉兒是屬牛脾氣的,根本不聽勸。
貝初夏心中無奈,想了片刻,準備換一種思路。
“好,先不說這些,那你告訴我,師傅說讓你學會玉雕,那麼以什麼形式來考核你?”
程婉兒道:“他讓我親自雕刻一副作品,就是有個玉雕作品叫做《蝶羽共舞》,好像是這個名字,我應該沒記錯,特意記在了紙上,準備抽空問問你。”
她迅速從床頭下方掀開褥子,掏出一張紙來一看,“就是《蝶羽共舞》,沒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