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鬆這才攜著李氏從門外緩緩走入,器宇軒昂,即使在這滿座的皇家貴客的對比之下,氣質也絲毫不輸。
宴廳正中擺了一張雕花大宴桌,自是顏鬆和李氏的位置。
主位之下,自北向南,東西相對分別是四張紫檀木大桌,此刻坐著的正是風夏、半月、明邦三國的皇子,獨有一張還空著。
在他們的下位,其餘國家的皇子已經按照身份地位的次序依次坐下。
除了最靠近門口的一張宴桌還空著以外,其餘座次已經沒有空席。
顏鬆已經行至主位之前,微微站定,方才轉身,稍稍清了清嗓子才開口說道:“各位貴客不辭辛勞,遠道而來,顏鬆不勝榮幸,唯恐招待不周,還請各位貴客海涵。”
說罷微微彎腰鞠了一躬,廳中其他人立刻抱了抱手作為回應。
顏鬆正欲回到主位坐定,宴廳中的傳令侍衛又急匆匆站在門外,大聲傳報:“太子殿下到——”
不必宣報稱號,座中其他人心中都明了,這來的自然是蕭國的太子殿下蕭辰裕。
眾人此刻都放下了手裏的東西,睜著眼睛看向了門外,還沒坐定的顏鬆也立刻站起,走到主位之下候著。
兵甲聲音響起,門外兩列身穿鎧甲帶著佩劍的禁衛軍在蕭辰裕之前守在了宴廳門口,蕭辰裕人還未到,一陣爽朗的大笑聲已經傳入宴廳。
笑聲一畢,蕭辰裕不過剛剛行至宴廳門口。
他的身旁跟了一個白麵宮人,周圍是從宮裏帶來的侍女,一眼看去能有十餘人,這時除了那個白麵宮人外,其他人都站在門外候著了。
他今日穿了一身杏黃色錦袍,腳下踏著繡著四爪金龍的錦靴,頭上一頂玉冠,玉冠正中鑲了一顆圓潤的寶石,錦袍外罩了一件披風,肩膀兩側垂下兩條玉石串成的墜子。
甫一踏入宴廳,他就立刻解下了肩上的披風,隨手扔向了身後的宮人,雖然臉上帶著笑意,但是眼神卻並沒有看向這座中的任何一個人,隻是朝著顏鬆大跨步走去。
待他走到顏鬆麵前,才開口道:“本宮可是來遲了。”
顏鬆哪敢多說什麼,連忙向著太子行了一下禮才說:“不遲不遲,這宴會還沒開始,太子殿下來的正是時候。”
蕭辰裕聞言仰頭笑了一聲,才一甩衣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對麵是風夏國的顧大皇子和明邦國的洛小皇子,右側則是半月國的太子。
顏鬆心裏稍稍鬆了一口氣,還沒轉身回去,又是一聲傳呼。
“蕭國明王到——”
這一聲比起之前的傳令來都更為響亮,聲音貫穿整個宴廳,就連在廳後候著的侍女們都聽得一清二楚。
這一聲是飛影摻著內力喊出來的,自是比那些小侍衛喊出來的響亮得多,自己家的王爺,氣勢上定不能輸。
眾人聽見這聲傳呼之後皆是麵麵相覷,這明王來此作甚?
穀主雖然還未明說,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此次宴會不過是借著生辰的名義,為鳳女尋一個良婿罷了,所以今日來的不是一國儲君,就是最受寵的皇子。
這明王,無論哪一邊都沒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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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沒沾上,差的還有些遠。
廳內一時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更有甚者,正用餘光看著蕭辰裕,等著看一會他將作出如何反應。
宴廳門外此刻除了兩側站著的禁衛軍,再就是候著的小侍衛。
紅毯之上再無閑雜人等,因廳外也掛著燈,所以看起來並不暗。
蕭至寒穿著一件玄色長袍慢慢的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他的身後隻跟了一個飛影,在月色的映照之下反而越顯孤清,一張臉雖然生的俊美無雙,可是周身都散發著一股陰寒之氣,正一步一步向著宴廳走來。
待他走進廳中,所有人都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寒顫。
看來蕭國上下將他視為瘟神不是沒有原因的。
顏鬆站在原地未動,所有人都知道太子自小就和明王不和,此刻他若上前去了,不是公然拂了太子的麵子。
所幸蕭至寒並未理會他,徑直走到門口的那個空位前坐下了。
所有人都十分自覺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這明王,倒挺識趣。
顏鬆此時才是真正的鬆了一口氣,這大喜之日,他作為藥王穀的穀主,自然不想任何一個人難堪。
眾人此刻都已入座,顏鬆才端著一杯酒行至宴廳中央:“感謝諸位貴客今日能來我們藥王穀,實在是令我們藥王穀蓬蓽生輝啊,諸位貴客的心意顏鬆明白,隻是...”說到此,顏鬆微微頓了頓,才接著往下說,“隻是這鳳命之女自然是要這世間獨一無二的奇珍異寶相稱。”
此話一出,所有人心中已經明了,這跟一個待價而沽的貨品有什麼區別,這穀主,分明就是在賣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