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鄭野總覺得這個小丫頭說出的話總是很有信服力,讓他沒來由的信任。
他自是不知道為何,摸了摸頭就去尋水了。
剩下的幾人看著這邊忙活的二人,似是下定了決心似的也上前來幫忙。
柳神醫自是沒有動,似是更有底氣了一般,對著忙活的眾人冷哼了一聲。
他們信誰不好,偏要信一個來路不明的丫頭,和一隻毛都沒長全的狐狸?
不知從哪裏找來了兩株雜草雜花,就說是那難見的未麻子和赤桑花?
行,那他就在這等著,等著看他們試出人命,到時候,定要問村長要來這小丫頭,讓她還那麼囂張!
想到此,他用手輕撫了撫自己的下巴,看著那邊正蹲在地上搗藥的顏夕,無恥的笑了一聲。
而那邊,顏夕不是沒有感覺到這股濃烈的視線,隻是她實在無心計較。
反正這柳神醫這樣盯著她也不是一會半會了。
隻是手下搗藥更用力的一些。
一幫人忙忙活活了好一陣子,藥香才緩緩的從藥鍋裏飄出。
他們本來就是為了尋藥,帶上那被感染的一人也是為了試藥,所以隨身都帶了熬藥的藥鍋和藥碗。
鄭野將未麻子熬成的湯藥從藥鍋中緩緩倒出,不多不少,剛好一碗。
顏夕也拿著已經搗碎了的赤桑花走到了那竹籠之前。
其餘的幾人都圍在一旁,等著看這最後的結果。
他們的眼中充滿了忐忑和期待。
若這藥真將鄭勇醫好了,那他們鄭家村就有希望了。
他們這幾日的辛苦就都是值得的。
鄭野已經端著那藥碗走到了顏夕身旁,籠子裏的鄭勇表情極其痛苦,似乎在刻意隱忍著什麼。
趁著他此時還能將自己控製住,鄭野立刻上前將那竹籠打開了。
籠子打開的瞬間,鄭勇順勢倒在了地上。
鄭野連忙上前去將他扶起,一隻手扶著鄭勇,另一隻手端著藥碗,慢慢的給他將那碗藥服下。
所有人的眼睛此刻都目不轉睛的盯著鄭勇,既緊張又期待。
他們做好了醫好鄭勇的準備,也做好了鄭勇發狂的準備。
服下藥的鄭勇一時間似乎是並沒有什麼變化,仍舊神誌不清,一雙眼仍是毫無生氣的死灰。
顏夕拿著搗碎的赤桑花遲遲沒有上前,她在等,她在等鄭勇的變化。
她的手心裏都冒出了一些冷汗,這個法子也是她在書中看到的。
究竟能不能醫好,她自己也不知道。
可是試試,總比不試的強。
鄭野懷中的鄭勇似乎開始有些變化了,隻是,他似乎即將發狂!
本來毫無生氣的眼此刻已經慢慢爬上了血絲。
鄭強是最先看到這個變化的,他驚叫一聲連連後退,用手指著鄭勇,一句話也說不出。
其餘幾人本就緊張,被他這麼一嚎,所有人幾乎是立刻彈開了十幾米遠。
顏夕看著身邊瞬間空出來的地方,頗有些無奈。
有她在,怕啥?
現在鄭勇的身旁隻剩下鄭野和顏夕二人,鄭野本來也是有些緊張的,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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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著仍然淡定自若的顏夕,沒來由的安定了下來。
他試探的問道:“姑娘,那赤桑花,什麼時候用?”
“時候未到。”
顏夕的一雙眼,死死的盯著鄭勇,生怕錯過一點點變化。
比起剛才來,鄭勇的眼睛已經被紅色的血絲鋪滿,眼中的瞳孔縮成了一個黑點。
他的神誌似乎更加的不清晰了,渾身開始不停的抽搐,本來剛剛還在努力的克製著身上的怪病發作,現在似乎已經是全然無意識了。
嘴裏有一雙尖牙撐著,此刻正不斷的往外流著口水。
就在此時,鄭勇忽然停止了抽搐,一雙血紅的雙眼緩緩抬起,盯著正扶著他的鄭野。
隨後,似是試探般用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接著他像是聞到了什麼美味似的深深吸了一口氣。
在確定了身旁人身上的確有生人的氣息之後,他猛地將自己的嘴巴張開,一雙尖牙在火光映照下看起來尤為恐怖。
尤其是柳神醫還在一邊不住說著:“看吧看吧,吃死人了,你們準備給他收屍吧!”
顏夕見狀,心中更焦急了一分。
嘴裏不斷念著:“快出來、快出來...”
眼看著他就要咬下,忽然在他脖子的兩個血洞之中冒出了汩汩鮮血。
就是此刻,顏夕連忙上前去將搗碎的赤桑花拍在鄭勇的脖子上。
恰好將那兩隻冒血的血洞堵住。
就在顏夕將藥草給鄭勇敷上的瞬間,鄭勇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似是慢慢恢複了神智一般將自己的嘴巴合上了。
雙眼中的血絲也逐漸褪去,瞳孔慢慢的變大,恢複成正常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