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是她帶過來的包袱,裏麵裝著一些藥材和易容用的東西。為了不被別人發現,顏夕特意將這些東西藏在了房梁之上。
看著地上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包袱,顏夕的臉色越發的深沉。
看來,這半夜偷摸進房間中的人是衝著她來的。
房間裏那麼多東西都沒有被碰過,唯獨她帶過來的這個包袱,藏的那麼隱秘都被翻出來了,不是衝著她來的,還能是衝著誰?
顏夕走上前,將手伸到包袱上,包袱上還有一些餘溫。
從她聽到聲響到她走到包袱前,也不過幾息之間的事情,這夜半時分不請自來的人怕是還在房間中。
“既然來了,不如出來一見。”
顏夕站起身來,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前,身子微微後仰,後背距離窗口不遠的一麵牆上。
房中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這一次卻是從距離房門口不遠的地方傳過來的。
顏夕眼神一凜,指尖蓄力,手中握著的銀針瞬間朝著聲音傳出的位置飛去。
“咚。”
一聲重物撞擊在地上的聲音傳來,大概是那小賊察覺到顏夕的銀針,就地一個翻滾,躲了開去。
顏夕立刻上前,走到銀針的位置,卻什麼也沒有見到。
蹲下身來,將銀針從地上拔出。看著光澤依舊的銀針,顏夕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這枚銀針飛出的角度異常的刁鑽,那小賊不管從那個方向逃都勢必會被銀針傷到。唯一不被傷到的方向,便是顏夕站著的那個位置。
但若是那小賊往顏夕站著的位置閃避,就中了顏夕的下懷,剛好送上門去。
隻是,眼下不僅沒有傷到那小賊,也沒有見到那小賊的身影,難不成這小賊的功夫已經到了化境?
顏夕搖了搖頭,否認了自己的猜測。
如果是功夫入化境的人,完全可以完美的避開剛才的那枚銀針,根本就不會因為撞在了地上傳出那咚的一聲。
低下頭,仔細的查看著將那枚銀針拔起的地方,幾根灰白色的狐狸毛出現在了顏夕的眼前。
看到地上的狐狸毛,顏夕嘴角微微上揚,臉上勾勒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竟然遭賊了,也不知道我準備的那幾株藥材還在不在。”
顏夕一邊說著,一邊慢慢悠悠的走到床邊。從床沿上取下一個木盒,然後拿著木盒走到了桌邊。
將手中的木盒打開,一股清淡的藥香味傳了出來。
“這可是從百年老參上切下來的,藥效和百年老參的主幹基本上沒有太大的區別。”
角落裏再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顏夕卻恍若完全沒有聽見一般,繼續坐在桌邊觀賞著百年老參的根須。
葉子瑜送給顏夕的那株百年老參,主幹雖然被顏夕切成了參片,可是根莖和一些分枝卻被顏夕留了下來,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顏夕取出一個茶杯,將一小節老參的根須放進了茶杯中,然後慢條斯理的往茶杯中注入不久之前才拿進來的熱水。
老參的藥香味本來就不淡,被熱水一泡,藥香更是大增。
聞著滿室的藥香,躲在角落中的小賊終於忍不住了,從角落裏飛撲而出,直直的撲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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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顏夕身邊的桌子。
顏夕察覺到身後的風聲,立刻起身,拿著桌上裝著老參根須的木盒和泡著老參根須的茶杯,一個轉身,就換了個位置。
撲過來的小賊撲了個空,轉身看著顏夕,不滿的動了動鼻子。
這小賊,不是帶著幾株回春草躲起來的大白,還能是誰?
也不知道大白這幾日是躲到了什麼鬼地方,一身雪白的毛被弄得髒兮兮的,頭上、背上的狐狸毛裏還夾著不知道從哪裏蹭回來的雜草。
看著顏夕拿著老參根須離開,大白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水汪汪的狐狸眼看著顏夕,不停地眨巴著。身後的狐狸尾巴討好的搖晃著,每搖上一下,就有一些細碎的樹葉從尾巴裏掉落到桌上。
看到大白這個樣子,顏夕心中忍不住的樂嗬。
這才幾天功夫,大白怎麼將自己折騰成了這副模樣?
臨走的時候,她不是給了它九株回春草,讓它暫時找個地方躲著嗎?怎麼轉眼就將自己弄成了一副難民的樣子!
顏夕故意板著一張臉,瞪了大白一臉,用冷冰冰的聲音對大白說著。
“誰讓你來找我的?”
大白一聽顏夕的話,狐狸眼不停的打轉。
完了完了,主人生氣了怎麼辦?要趕緊想個辦法澆滅她的怒氣,不然自己這一身狐狸毛就要變圍脖了。
可是,這能怪它嗎?
平時跟著顏夕,除了在將軍墓中的那段時間,吃的喝的都是頂好的東西,還有人伺候著,過的可都是養尊處優的生活。
就是因為這養尊處優的生活,讓它基本上喪失了野外生存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