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穀主,不是黃某不相信藥王穀,而是信中所言事關小兒安危,黃某隻能得罪了!還請顏穀主帶我等去信中所說的地方,一辯真偽。”
黃家家主心中有了主意,眼中的那一絲疑色便盡數散去。
聽到黃家家主這麼一說,原本還有些猜疑的那些人,紛紛眼前一亮。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既然大家都辨不出這信中真偽,不如我們便請顏穀主帶我們走一遭。若是證實信中所言為虛,也正好還了顏穀主一個清白。”
……
顏鬆聽到黃家家主的話,險些將滿口的牙咬碎。他為了讓他方才的震驚看起來更逼真一些,將內力倒著運轉,導致經脈堵塞,才吐出那一口血來。本以為將所有人都敷衍過去了,可是沒想到這個黃家家主竟然如此不識趣。
眼見著這些人都叫嚷著要去毒人窟一探究竟,顏鬆隻覺得滿心的苦澀。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封信中所寫的內容全部都是真的,如果他帶著這些人去毒人窟一探究竟的話,他就算絞盡腦汁也沒有辦法再將自己摘出來了。
在藥王穀中大肆的煉製毒人,作為藥王穀穀主的他,怎麼可能真的一無所知!南星齋中的這些人,都不是傻子,見到毒人之後的憤怒,定然再聽不進去他的任何一句解釋。
哪怕他到時候想將所有的罪責全部推到王夫人身上,隻怕這些人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還有那些他煉製了多年,耗費了無數人力財力的毒人,到時候隻怕也保不住了。
想到這個可能,顏鬆隻覺得全身發冷。無論如何,他也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顏鬆周身的氣息一邊,站直了身體,掃視著南星齋中的眾人。
他繼任藥王穀穀主多年,位高權重,此時冷著一張臉看向所有人,不禁有幾分上位者的威壓顯露出來。
南星齋中的眾人多是和藥王穀有著各種合作往來的藥商,此時見到顏鬆這副模樣,都不由得心驚。
若是他們真的將顏鬆逼急,去了那信中所說的毒人窟後,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往後再想從藥王穀拿到那些珍稀藥材,隻怕是難如登天了。
心中起了這個念頭,逼迫顏鬆的聲音便小了許多。
黃家家主哪裏肯善罷甘休,轉而將視線投向了評委席上。
“楊會長,諸位長老,還請大家能給黃某一個公道!”
黃家家主滿臉的苦澀,眼中的堅毅之色讓他周圍的幾人也不忍動容。
那幾人相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的覺得,毒人窟八成是確有其事。否則一直倚仗藥王穀的黃家家主怎麼敢如此給顏鬆找不痛快。
聽到黃家家主的話,評委席上的諸位評委,心中也各自有著各自的看法。幾人你看我,我看你,卻始終沒有任何人回答黃家家主的話。
見評委席上沒人回應自己,黃家家主隻覺得一股絕望從心底升起。
“顏穀主,此事幹係重大,我們便走一遭吧。”
一直沒有出聲的楊時邈突然出聲了,他對著顏鬆所說的話,不是詢問,不是商量,而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決定。正因為是決定,所以容不得顏鬆拒絕。
聽到楊時邈的話,黃家家主的眼中重新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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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絲希冀。
聽到同樣的話,顏鬆的眼中卻是一片灰敗之色!
楊時邈是醫藥協會的會長,受各國帝王的禮遇,根本不是他一個藥王穀可以威脅到的。他方才可以暗示那些和藥王穀有合作往來的藥商,卻不能對楊時邈怎樣。
心中正驚疑不定,不知該如何應對的時候,黃家家主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來。
“顏穀主,你還請帶路!有什麼好猶豫的!若是信上說的地方根本就沒有毒人窟的存在,黃某願意以整個黃家給你賠罪!”
見顏鬆遲遲沒有動作,黃家家主的眼中出現了一抹狠戾,逐漸發紅的雙眼瞪著顏鬆,周身散發著不加遮掩的敵意。
“顏穀主,你這般推三阻四,莫不是心虛了?”
聽到黃家家主的話,顏鬆臉色越發的陰沉。
這個姓黃的,簡直是欺人太甚!
正要出言反駁,卻聽得南星齋外傳來了一個男聲。
“他心中有鬼,自然是心虛了!”
“誰在那裏大放厥詞,滾出來!”
聽到這聲音,本就驚怒的顏鬆更是怒上眉梢。
今日,怎麼處處都是和他作對的人,簡直可惡!
顏鬆這話一說完,幾個守在南星齋外的藥王穀弟子被人狠狠的踹了進來,那扇門也因為這幾人的撞擊而搖搖欲墜。
聽到門口的動靜,眾人都紛紛的看了過去。
隻見一個身穿藏青色勁裝的男子握著一把染血的劍從門外走來,那男子麵無表情的向前走著,周身都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寒意。被他握在手心的那把長劍,劍尖滴著血,隨著他往前走,那血便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