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信的人說,顏夕昨天施針的那個人,現在除了因為失血過多有些虛弱,再也沒有其他的任何症狀。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楊參將險些哭了出來。
等了這麼久,盼了這麼久,嚐試了那麼多的方法,平城的這些百姓的性命,終於還是保住了。
楊參將心中激動,立刻便來尋了顏夕。
那青年男子醒來後便會安然無恙,顏夕在施針結束的時候就已經知曉了。隻要昨天夜裏按時給那人喂藥,他的這條命就絕對不會再出問題。
可是見到楊參將和跟在他身後的那些人都是滿臉的激動,顏夕不忍掃興,臉上也露出了一些笑意。
“顏姐姐,你好厲害啊!”
葉馨兒住在顏夕的隔壁,剛出門便聽到了楊參將說的話,當下便跑到了顏夕的身邊,小臉通紅的看著顏夕。
說完,葉馨兒便拉著顏夕,往隔離區跑去。
楊參將等人見葉馨兒拉著顏夕跑了,幾人立刻將所有的事情放下,跟在顏夕他們身後,往隔離區而去。
雖然從別人口裏聽到了藥鋪中發生的事情,可是他們還是想親眼見上一見。
但是,當顏夕和楊參將等人到了隔離區的時候,險些以為他們去錯了地方。
隻見隔離區的那些因為感染了瘟疫,在屢次失望中放棄了求生意誌的那些患者,一個個的堵在了隔離區的入口。雙眼中再也不是之前看到的死氣沉沉,臉上也因為有了心底有了期盼而多了些生機。
其實,如果有活下去的機會,又有誰願意等待死亡的到來呢?
得知昨日被送進藥鋪的那個人被治好了,隔離區中原本在等死的那些人,瞬間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求生欲。
“顏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我們不想死啊,顏姑娘你救救我們。”
“隻要你能救我們,你要什麼都可以。”
……
見到隔離區外的顏夕,隔離區內的患者一瞬間激動起來,好幾次險些推開了阻擋在隔離區外的鐵柵欄,直接衝了出來。
見到這一幕,楊參將心中一驚,立刻吩咐身邊的幾位副將去調派人手過來。
這些患者的病情,楊參將是最清楚不過的了。若是一不小心碰破了皮,沾染了從傷口流出的血液,十成十的會被這些患者給傳染啊。
傳染了他們沒關係,就怕一不小心讓顏夕被傳染了。目前為止,顏夕可是唯一一個能救治這場瘟疫的人啊。若是顏夕出事了,這些患者好不容易盼來的一線生機就到頭了。到時候,平城可就徹底的完了啊。
於是,楊參將快速上前兩步,攔下了已經做好了防護的顏夕和葉馨兒。
“顏姑娘,請稍等片刻。”
聽到楊參將的聲音,顏夕和葉馨兒停下了腳步。見到楊參將眼底的擔心,顏夕和葉馨兒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他們方才過來的時候,第一眼見到的就是這些激動的患者。顏夕的心中早有準備,見到這樣的情況沒有什麼反應,倒是葉馨兒,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被嚇得險些打了退堂鼓。
“有勞楊參將了。”
顏夕明白楊參將的意思,知道他是為了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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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著想,便順著楊參將的意思等在了隔離區外。
見顏夕等人止步不前,隔離區內的病患紛紛燃起了怒火,瞪著鐵柵欄外的楊參將。
察覺到了病患們帶著怒火的視線,楊參將有些頭疼的皺了皺眉。
“各位父老鄉親,還請先聽楊某一言。楊某知道,大家在這場疫病中受盡了折磨,如今得知顏姑娘能為大家診治,自然是激動萬分的。可是大家要先冷靜下來,切勿衝動。大家想一想,如果顏姑娘因為大家的衝動,也感染了瘟疫,到時候全城的百姓該如何是好?”
隔離區內的平城百姓們,此時早已迷失在了對活下去的渴望中,哪裏能將楊參將的話聽得進去。
哪怕楊參將在鐵柵欄外喊破了嗓子,那些人卻依舊不依不饒的推搡著那扇鐵柵欄。
“顏姐姐。”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陣勢的葉馨兒,直接被嚇得哭出聲來。
顏夕將葉馨兒護在自己的身後,看著隔離區內那些人猙獰的麵孔,眉頭微微的皺起。
“哐。”
剛開始的時候,隔離區的那些人抱著治病活命的心態,乖乖的進了隔離區,這一扇鐵柵欄,攔的是他們的家人,防止他們偷偷的去探病。
後來,一個又一個的醫者,告訴他們,這場瘟疫沒有救治的辦法,他們便在那些聲音中慢慢的絕望。這一扇鐵柵欄,更是形同虛設,因為他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衝出來。
可是現在,在曆經了絕望之後,又給了他們生的希望。眼見著生的希望就在眼前,這一扇鐵柵欄,哪裏又能攔得住呢。
所以,當見到那鐵柵欄被推倒的時候,顏夕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