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霜也不多問,收拾好了桌子上的傷藥,便轉身走了出去。
待洛霜走遠了之後,大白才滿臉默然的低語道,“若是你知道,是因為我的任性,你才成了魂體,你是不是就不願意再搭理我了?”
歎了口氣,大白的神色越發的落寞起來。
逍遙山涼亭處,夫諸正斜倚著,拿著一卷有些泛黃的書,愜意十足的享受著午後的陽光。
不多時,涼亭之下的湖水突然傳出了些動靜。
看著湖麵之上不斷蕩起的漣漪,夫諸抬手,一道金色靈力從他的指尖朝著那湖麵襲去。
湖水立刻一分為二,為夫諸讓出一條路來。
夫諸飛身而起,落在那分開的湖水之中。沿著那條道往裏走,竟是一座蓋在了湖底的地宮。
那地宮的模樣,和顏夕曾經見到過的靈殿一般模樣,唯一不同的,大概是這裏的靈殿,看起來要稍微小上一些。
在那九層高台之上,沒有王座,也沒有冰棺,取而代之的是兩個石台。
那兩個石台之上,各躺了一個昏睡著的女子。
左邊的石台之上,躺著的是夫諸從極東遺跡的靈殿之中,被封在了冰棺之中的女子。
右邊的石台之上,是滿身狼狽的顏夕。
夫諸走到了那紅衣女子的身邊,輕聲的問道,“赤嬰,可是你歸來了?”
隨著夫諸的話音落地,那紅衣女子身上突然閃過了一道刺眼的紅色光芒。
“啾……”
一聲鳳鳴響起,金翎火鳳從顏夕的體內飛出,飛到了那紅衣女子的身邊,小心翼翼的繞著她轉動。
金翎火鳳離開了顏夕身體的一瞬間,顏夕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起來,不過眨眼的功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從來都不曾存在過似的。
顏夕身形消失的一瞬間,那紅衣女子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金翎火鳳又是“啾”的一聲,便飛入了那紅衣女子的眉心。金翎火鳳消失之後,那紅衣女子的眉心之處,便突然多了一片紅色的鳳羽印記。
“歡迎歸來!”夫諸低下頭去,看著正滿臉茫然的紅衣女子,眼底滿是溫柔的笑意。
那紅衣女子皺了皺眉頭,看向夫諸的眼中,帶著幾分疑惑。也不知想起了什麼,那紅衣女子緩緩的從那石台上坐起身來,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紅衣,眼底盡是無邊的詫異。
“這是怎麼回事?我……大白和洛霜呢?我師兄他們呢?”紅衣女子抬手撐著眉心,一連問出了好幾個問題來。
從這紅衣女子體內醒來的,自是顏夕無疑。
在極東遺跡第九層靈殿之中,顏夕一直覺得那冰棺之中有什麼在吸引著她,隻是因為四大宗門弟子皆在,她一時不好探個究竟罷了。
後來那冰棺在激烈的搏鬥之中破碎,讓躺在冰棺裏那人的麵容出現在了眾人眼中,顏夕便如同失去了對身體的操控一般,鬼使神差的就走到了那冰棺旁。
她隻記得她輕輕的碰了那紅衣女子一下,隨後便失去了知覺。
可怎麼睡了一覺之後醒過來,她就變成了那冰棺之中的紅衣女子。
眉頭緊皺,顏夕心念一動,掌心便多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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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刀。從那光潔的刀麵看去,顏夕見到了那張和她一般模樣的麵容。
抬起手,輕輕的觸碰了一下額心的鳳羽印記,顏夕突然將手放下,整張臉皺在了一起,身子微微的顫抖,仿佛是痛極一般。
深吸了一口氣,顏夕再次伸手撫摸上眉心的那一處鳳羽印記。
魂魄撕裂一般的疼痛傳來,讓顏夕確定自己方才感受到的,並非是錯覺。
“赤……我還是叫你顏夕吧!”站在一旁的夫諸,看著整個人都被疑惑包起來的紅衣女子,輕聲的說道。
“這到底怎麼回事?”顏夕將手中的短刀握緊,滿是防備的看著夫諸,沉聲說道。
夫諸輕笑一聲,說道,“不用如此擔心,這本來就是你自己的身體。你眉心的鳳羽印記,不過是因為你剛歸來,魂魄尚未穩定,過些時日,便不會有這般難受之感了。”
“我自己的身體?”顏夕看著夫諸,眼底盡是疑惑。
夫諸很是耐心的笑了笑,說道,“出去再說吧。你想知道什麼,我全部都告訴你。”
聽著這話,顏夕才猛然驚覺,她現在所在的位置,和她昏迷之前所處的位置,早已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變化。
這個地方,雖然和靈殿的格局是一模一樣的,可此時細細打量一番,卻還是能發現些微的不同。
這裏,沒有遭受過任何被破壞的痕跡,整體也比靈殿要小了幾許。
“這裏不是靈殿……”顏夕輕聲呢喃著。
夫諸眼底的笑意更甚,並未多做解釋,隻是輕拂衣袖,轉身朝著殿外走去。
顏夕從那石台上縱身躍下,跟在了夫諸的身後,也朝著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