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夢裏那個發了瘋的夫諸,顏夕隻覺得心頭有什麼東西堵得慌。
怎麼會是這樣呢?這個夢,到底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夢,還是她記憶的漸漸蘇醒。
夢裏,赤嬰被玄蜚一把擊碎了靈元之後,化身為了一隻全身浴火的鳳凰。那模樣,分明就是金翎火鳳!
熊熊烈焰燃燒,那金翎火鳳的肉身瞬間化為飛灰,可那火卻始終沒有滅下去。
魂火大盛,才總算是壓製住了玄蜚,將他連著靈殿一起封印了起來。
抬手摸了摸眉心的鳳羽印記,忍受著那痛入骨髓的感受,顏夕輕歎,“原來,赤嬰的原身便是那金翎火鳳嗎?”
怪不得,藥王之心在別人體內的時候,都隻是一道紅光,到了她體內,卻是有了火鳳的模樣。
怪不得,剛進入極東大陸的時候,她和火鳳之間徹底的斷了聯係,想來是因為火鳳的魂體還沒有養好,受了這極東大陸的壓製。
怪不得……
正在顏夕失神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顏夕應了一聲,便聽到門外傳來小青的聲音,“顏姑娘,主上請你去涼亭一趟。”
沉默了一會兒,想著昨天夜裏的夢,顏夕輕聲答道,“我知道了。”
隨後,顏夕從乾坤戒中取出了一件衣服換上,看著手指上那略顯粗糙的乾坤戒,她搖了搖頭,歎道,竟是連她的隨身之物都一起換了過來。
出門,顏夕便和小青一起朝著那涼亭的方向走去。
到了那涼亭邊,夫諸正拿著一卷泛黃的冊子,愜意十足的翻看著。
“來了?”夫諸看著顏夕,將手中那本泛黃的冊子放下,笑著問道,“昨天夜裏休息的可好?”
見著夫諸滿臉溫柔的笑意,顏夕不由得一陣不自在,尤其是想到她昨夜做的那個夢,她便隻覺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沒休息好?要是有不合心意的,你隻管告訴小青小藍他們。”抬頭見著顏夕一臉欲言又止的神情,夫諸挑了挑眉,眼底多了幾分擔憂。
生怕夫諸說出什麼自己接受不了的話來,顏夕抿了抿唇,說道,“多謝逍遙山主款待,昨夜休息的不錯,沒什麼不合心意。”
聽到顏夕這話,夫諸搖頭輕笑道,“你我之間又何必這般生分,按理來說,你還應當喚我一聲……大師兄呢!”
夫諸的這個停頓,讓顏夕的心跳都停止了一拍,生怕他張嘴來一句,“你應當喚我一聲夫君呢!”
一想到在夢裏見到赤嬰穿著大紅嫁衣和夫諸行大禮,顏夕就下意識的距離夫諸稍微遠了一些。
見著顏夕這反應,夫諸突然大笑出聲,“哈哈哈……小師妹你莫不是想起了什麼?”
顏夕臉色變了又變,良久之後才看向夫諸,問道,“你和靈主……”
可話問了一半,顏夕卻是怎麼也問不出口了。
夫諸似笑非笑的看了顏夕許久,直看到顏夕滿臉不自在的轉過頭去,夫諸才笑著說,“你莫不是記起了你我成親之事?”
顏夕身子一僵,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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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你這反應,料想我是猜對了。”夫諸笑著說道。頓了頓,夫諸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才緩緩說道,“放心吧,當初成親是假,為了引誘玄蜚到靈殿才是真。”
聽到這話,顏夕瞬間鬆了一口氣。看著逍遙山主的眼神,也不再似方才那般疏離了。
見著顏夕麵上有些尷尬之色,夫諸抬手一揮,顏夕的麵前便多了一杯熱茶。待顏夕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些,他繼續緩緩開口說道,“小師妹,四天之後,千重山離火宗之中舉辦宗門大比,極東大陸之上所有的宗門世家都會前往,共商討伐魔主之事。屆時,你和我一起去。”
這話入了耳中,顏夕的臉色漸漸的沉了下來。
這幾日,她一直控製著自己不要去想,可是玄蜚的那句話,卻總是一個勁的往她的腦海裏鑽。
蕭至寒?他早就沒了!
每一次耳邊回響起這句話,顏夕的心上就一陣的發寒。
深吸了一口氣,顏夕看著夫諸,問道,“你可知,我來極東大陸是為何?”
夫諸點了點頭,說道,“自然知道。救人、報仇。”
“那你可知,我所救之人,與玄蜚有何幹係?”顏夕看著夫諸,一雙眼睛裏麵,裝滿了期待之色。
聽了顏夕這話,夫諸沉默了許久。就在顏夕以為自己聽不到答案的時候,夫諸才沉聲說道,“當初,赤嬰為了鎮壓玄蜚魂飛魄散,我大怒之下便去尋了魔宮之人報仇,卻沒有留神,竟讓人悄悄的盜走了被封印的玄蜚。”
歎了口氣,夫諸繼續說道,“魔宮之中有一秘術,可以通過秘法,將被封印之人的一縷魂魄割離出來,送人另一人的體內。待時機成熟,再將那人找回來,便可以讓那人的身體作為容器,助被封印之人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