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這一覺,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醒過來的時候,舒展了一下筋骨,感到體內的困頓之意散去不少,大白才低聲的嘟囔道,“這個夫諸,果然不是個好東西。不就是請他幫了個忙,他竟然抽走了我一大半的靈力,害得我現在沒精打采的!”
回頭看了看顏夕的房門,見著自己設下的結界完好無損,大白這才放下心來。就這樣坐在顏夕的房門外,等著顏夕醒過來。
夫諸說,待顏夕醒過來的時候,她的魂魄便徹底的和赤嬰的身體融合了。
想著自己等了數百年的人終於要回歸了,大白便興奮的哪裏都不想去,什麼事情都不想管。
大白卻沒有料到,他這一等,便又等了兩天兩夜。
見著顏夕始終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大白都要懷疑夫諸是不是趁著他不知道的時候,對顏夕做了什麼手腳了。
好在第三天的早上,顏夕的房間中總算是傳出了一些動靜。
大白在屋外等了良久,始終不見房間裏的人走出來,他不由得一驚,急忙將自己設在屋外的結界撤去,闖進了顏夕的屋子裏。
房間之中,顏夕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床頂。眉心那一處殷紅的鳳羽印記,也不知何時消失的沒了蹤影。
“姐姐?”見著床上的顏夕,大白有些遲疑的喚道。
良久,顏夕才仿佛反應過來,動了動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看著這樣的顏夕,大白總覺得心頭有些不安。抿了抿唇,問道,“姐姐,你沒事吧?”
見著大白眼底的擔憂,顏夕搖了搖頭,眼底浮上了幾分笑意,說道,“沒什麼!就是突然之間想起了許多事情,有些難以接受罷了!”
大白一怔,帶著幾分試探的問道,“你……你想起來什麼了?”
顏夕撇了撇大白,似笑非笑的說道,“你覺得呢?”
看著顏夕這個神情,大白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以前顏夕這般對他笑的時候,他肯定沒有好日子過!
可顏夕卻絲毫沒有為難他的意思,起身便朝著門外走去。
走到了門口,顏夕卻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轉身對著還在茫然中的大白說道,“你和洛霜收拾一下,我去找夫諸說些事,待我回來,我們便去離火宗一趟。”
看著顏夕遠去的背影,大白臉上又是詫異,又是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夫諸到底用了什麼法子,竟然真的讓顏夕不再糾結他之前情急之下說的那些話。甚至自她醒過來,問都沒有問過關於玄蜚和蕭至寒的話。
大白的臉上漸漸的露出了放心的笑來,轉身便要去尋已經三日未見的洛霜。
整整三天三夜的沉睡,顏夕的魂魄算是徹底的穩定了下來,對於赤嬰這具身體的掌控也明顯得心應手許多。
也許正是這樣,顏夕的腦海之中才多了許多,明明很是熟悉,卻半分印象也沒有的記憶。
仔細回想了一番,顏夕也漸漸的明白過來。
那些記憶,都是屬於赤嬰的。她生命裏的每一件事,幾乎都如同幻燈片一般,一幕一幕的出現在了顏夕的腦海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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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許多年前,赤嬰跟隨師父和兩位師兄路過極東大陸,見著極東大陸的狼藉,她便央求師父留下,幫助這個地方恢複平靜。
這些記憶裏的很多東西,和顏夕所知道的相差無幾。可卻有一些記憶,讓顏夕心底生出了諸多疑惑。
自從師父離世之後,他們師兄妹三人便一直留守在靈殿,守護著他們師父用性命保護下來的這片大陸。可二師兄玄蜚卻沒有任何理由任何征兆的叛出了靈殿,甚至組建了魔宮,處處和靈殿作對。
那段時間裏,但凡是靈殿要做的事情,魔宮都要橫插一腳,盡可能的將其破壞掉。也正因為這樣,對靈殿無比信仰的極東大陸之人,越發的憎惡魔宮,甚至將其當做瘟疫一般避之不及。
可玄蜚卻根本不在意,仿佛這便是他想要見到的。
在顏夕腦海之中多出來的這些記憶裏麵,赤嬰曾經去魔宮找過玄蜚。可是找到玄蜚之後,他們說了些什麼,顏夕卻是半點都記不得了。
她隻記得從魔宮回來之後,她便一改往日的作風,幾乎不顧靈殿的聲譽,發了瘋似的處處針對玄蜚,甚至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幾乎和第二個玄蜚沒有什麼差別了。
再往後的記憶,顏夕大多記不清楚。許多事情,都隻有模糊的印象,細想,卻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正在梳理著自己雜亂的思緒,顏夕便已經到了夫諸慣常待著的涼亭。看著正斜倚在涼亭之中,手裏翻著一本泛黃冊子的夫諸時,顏夕的態度明顯要比之前熟稔了許多。
“大師兄。”顏夕走進那涼亭中,輕聲的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