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婉看著那些人眼底的殺意,眼底的怒意更甚,幾乎遍布了整張臉的心魔印,顏色瞬間又加深了許多。
見狀,顏夕心頭大叫一聲不好,急忙走了過去,用身體擋住了張小婉的視線,抬手結印,泛著火紅色光芒的指尖,輕輕的觸上了張小婉的額頭。
幾乎是一瞬間,張小婉的周身綻開了一道紅光,細細的看去,那紅光竟是鳳羽形狀。隨著顏夕不斷的向那鳳羽之中灌注靈力,張小婉臉上的心魔印一點一點的被逼退,剛剛加深的顏色,也在瞬間被壓製了下去。
良久之後,顏夕才臉色蒼白的收了手,看著雙眼通紅的張小婉,顏夕輕聲說道,“我說過的,隻要我在,就不會讓你出事,你又何必這般執拗。”
張小婉的神智本來已經被怒火給徹底的掩蓋了,險些就讓那好不容易才被顏夕壓製住的心魔印再次控製,可一抬眼看著顏夕那不停冒冷汗的臉,終究還是漸漸的將心底的殺念壓了下去。
見張小婉不願意多言,顏夕轉頭看向了蠢蠢欲動的天朗峰眾人,沉聲說道,“她是中了心魔印,可現在心魔印已經被壓製住了,你們還想怎樣?逼她殺意再起,使得心魔印突破了壓製,徹底成為一個隻知道殺戮的怪物嗎?”
天朗峰眾人在親眼見到顏夕將張小婉的心魔印壓製住之後,對張小婉的殺念便有了些動搖。
此時聽到顏夕的話,天朗峰眾人更是麵色凝重的收斂了周身的靈力。
若是他們真的在這個時候,逼的張小婉徹底被心魔印控製,就憑著張小婉這一身出神入化的毒術,他們也絕對討不了好。
還不如……就這樣讓張小婉在顏夕身邊,被顏夕看著,他們至少還能再相安無事一段時間。
見著眾人的神情,顏夕便知道他們是如何想的了。也不再盯著天朗峰眾人,而是轉過頭來,滿臉凝重的看著小藍,沉聲問道,“我為她療毒,壓製心魔印的事情,你是如何知曉的?”
聽到顏夕的話,小藍的臉上出現了幾分不自在。抿了抿唇,正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一旁的小青給搶了先。
隻見小青眼底帶著幾分歉意的看著顏夕,輕聲說道,“抱歉,靈主,是我告訴小藍的。那日在天朗峰上,我見你麵色有異,一副修為大損的模樣,便隱約猜到了。後來見到她的時候,發現她身上的心魔印氣息減輕了許多,便確定是靈主你為她做了壓製。”
見著張小婉眼底的詫異和顏夕眼底的探究,小青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心魔印的氣息雖然不好察覺,可我是木靈體,在天朗峰初見時,我便感覺到了。”
聽完了小青的解釋,顏夕沉默了許久,沒有說相信,也沒有說不信。
良久之後,顏夕走到了那河邊,繼續思索起過河的法子來。
張小婉看著顏夕明顯有心事的樣子,立在原地糾結了半天,終究還是從自己的懷裏取出了一個猩紅色的瓷瓶。
走到了顏夕的身邊,張小婉將那猩紅色瓶子遞給了顏夕,說道,“這裏麵是修羅花根,專門克製傀儡水之毒的。隻要將其倒在這河水之中,一刻鍾之內,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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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的修羅水便起不了作用了。”
顏夕抬頭看著突然出手相助的張小婉,眼底浮現了幾分詫異。
張小婉有些不自在的別開頭去,悶聲悶氣的說道,“看什麼看,姑奶奶不過是日行一善罷了!”
看著顏夕手裏那猩紅色瓷瓶,有不少的天朗峰弟子麵上都浮現了幾分擔憂。
因為之前天朗峰被奪時發生的事件太過於慘烈,以至於他們根本不敢相信張小婉這個心腸如同蛇蠍一般的女子,會突然大發善心來幫助他們。
顏夕看了看四周,歎了口氣,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將張小婉遞給她的猩紅色瓷瓶打開,將裏麵如同鮮血一般的液體倒進了麵前的河水之中。
那猩紅的液體流進了清澈的河水裏麵,竟是半點變化也沒有出現。仿佛在一瞬間被這些河水給同化了,成了這河水的一部分。
顏夕將那瓷瓶收好,一把抓住張小婉的胳膊,便要涉水過河。
見到顏夕的動作,立刻有人阻止道,“靈主當心……”
可這阻止之人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顏夕便一腳踩進了那河水之中。約莫一炷香之後,顏夕和張小婉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了河對麵,小青小藍和一眾天朗峰之人才總算是放下心來,急急忙忙的下水,趟水而過。
看著在河水之中擠成了一窩蜂的天朗峰眾人,張小婉抿了抿唇,看向身旁的顏夕,問道,“你就不怕我給你的東西有問題?”
顏夕看著正在涉水過河的眾人,漫不經心的問道,“你會嗎?”
張小婉被顏夕這話一噎,到了嘴邊的嘲諷,瞬間便如同被卡住了似的,半個字也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