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夕皺眉,轉身就要去抓那被挑飛的劍,卻直直的撞上了玄蜚突然從她背後拍來的一掌。
“噗……”鮮血從顏夕的嘴裏溢出,她飛至半空的身子,也如同漫天被染上了墨色的花雨一般,輕飄飄的跌落下來。
“赤嬰!”見顏夕受傷吐血,玄蜚瞬間睜大了眼睛,急忙收手,滿眼擔憂的飛身上去,在顏夕落地的一瞬間,將她的身子接住,抱在了懷裏。
感受著從玄蜚身上傳來的溫度,顏夕的精神漸漸的有些恍惚。
抬頭看著那張已經印刻在了她腦海深處的麵容,她有些吃力的抬起手來,撫上了他的臉,帶著幾分從心底逃竄出來的委屈,輕聲的喚道,“蕭至寒……”
可就是這一聲,讓玄蜚神色再次一變。
指尖他臉上的憐惜消失的幹幹淨淨,手中一個用力,便將顏夕扔了出去。冷眼看著顏夕,帶著幾分怒意的聲音從他的嘴裏傳了出來,“你不是她!”
隨後,顏夕便見到天色瞬間暗了下來。
不,不是天色暗了下來。是玄蜚,是他的暗係靈力暴走了,直接遮蔽了天空中冉冉升起的朝陽。
看著周圍越發洶湧的暗係靈力,顏夕咬牙運轉著體內的火鳳之力。
“啾……”隨著一聲鳳鳴,金翎火鳳便從顏夕的身體裏飛了出來,舒展著雙翅,將在有暴走趨勢的暗係靈力之中,將顏夕護的嚴嚴實實的。
可是這暗係靈力實在是太過於強勢,不過短短半柱香的功夫,金翎火鳳身上便沾染了幾許淺灰色,它的神態也焉了許多。
見著金翎火鳳周身的火焰已經漸漸的熄滅,覆上了它周身的灰白色越來越多,顏夕咬了咬牙,怒聲喝道,“玄蜚,你發什麼瘋!”
隨著顏夕的這一聲吼,周圍那不斷洶湧的暗係靈力竟是漸漸的消停了下來。
不多時,高陽峰上的天色重新亮了起來,朝陽的光芒穿過密密麻麻的樹梢,落在了顏夕的臉上,瞬間便帶給她了幾分暖意。
看著已經奄奄一息的金翎火鳳,顏夕心頭一疼,緩緩的閉上眼睛,周身赤紅色光芒大盛。
在這赤紅色光芒之中,金翎火鳳的身形漸漸的消失,顏夕的臉色也一點一點的越發慘白起來。
“噗……”又是一口鮮血吐出,顏夕隻覺得腦袋裏麵“嗡嗡”作響,讓她一時半會的竟是忘記了自己身在何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有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著周圍的擺設,顏夕不由得一愣。
她這是回到了落花院西屋?是玄蜚送她回來的嗎?
今日的事情,讓顏夕心底漸漸的浮上了幾縷不安。
她總覺得玄蜚現在這些讓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舉動,是想要在她身上尋找些什麼。可玄蜚究竟是在找些什麼,她卻又是說不清楚了。
為了弄清楚這些,顏夕便幹脆靜下心來,一點一點的去回想,她從赤嬰那裏得來的記憶之中,那些關於玄蜚的。
可是整整想了一天一夜,顏夕卻還是沒有理出頭緒來。
當她還是赤嬰的時候,是死在了玄蜚手上的,也拚盡了最後一口氣,將玄蜚封印住了。按理來說,她和玄蜚再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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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也該是不死不休的場麵。可為何……為何會是現在這般!
她下不了狠心殺玄蜚,是因為玄蜚的體內還有著蕭至寒的魂魄,她至今仍存著一份妄念,想要救回蕭至寒。
可玄蜚呢?明明現在的她,根本不是玄蜚的對手,此時又孤身一人落在了玄蜚的手裏,他又為何遲遲沒有對她出手!
這些事情,仿佛形成了一個死循環,任顏夕如何去解,卻永遠都會繞回到最初始的地方,怎麼也解不開。
“叩叩叩……”
一陣敲門聲響起,顏夕帶著幾分防備的抬起頭,沉聲問道,“何事!”
“靈主,主上說你受了傷,讓我帶了傷藥上來。”門外傳來的聲音,卻是薑蛟的。
顏夕揉了揉還有些隱隱作痛的胸口,站起身來,將門打開了。
門外,除了一臉麵無表情的薑蛟之外,還有帶著傷藥,滿眼著急的白飛。
見著顏夕的一瞬間,白飛急聲問道,“你怎麼了?怎麼會受傷,嚴重不嚴重?”
顏夕對著白飛搖了搖頭,示意她沒事,隨後又看向了薑蛟,問道,“這又是什麼意思?”
薑蛟滿眼複雜的看著顏夕,說道,“主上修煉的暗係靈力,對靈主的傷勢沒有任何幫助,所以便讓我將他帶了上來。他是五靈根,木係靈力修煉的也不錯,搭配上一些傷藥,倒是也能治好靈主的傷。”
看著薑蛟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顏夕抿了抿唇,說道,“薑蛟,你知道的,我問的不是這個!”
薑蛟抬了抬眼,看著顏夕,麵無表情的問道,“哦,那不知靈主問的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