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卻是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那是你當時運氣好,遇到了顏夕姑娘。否則,你哪裏還有命能回得來!”
說完,村長在溫林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便不再多言,轉身離開了。
看著村長離開的背影,溫林的眼底出現了幾分委屈之色,輕聲的呢喃道,“不是這樣的……那個人……是我射殺的……顏夕姑娘還說我壞了她的事……他們沒有那麼厲害的……你們為什麼就是不願意相信我……”
說著,溫林的身子低了下去,將頭埋在了膝蓋裏,身子微微的顫抖著。
從那天起,顏夕居住的那間小茅草屋便再也沒有了安寧。幾乎每時每刻都有人來敲她的房門,求她出手救村子裏的人。有的人叫門叫不開,甚至還大聲的唾罵了起來。可罵之後,他們卻還是繼續敲著顏夕的房門,低聲下氣的哀求顏夕救他們一次。
縱使是布了結界能擋住外界的聲音,顏夕卻還是被村子裏這些人煩的有些惱怒了。
於是,她便趁著村子裏的那些人不注意,隱匿了身形,離開了那處小茅草屋。
聽著遠處的海浪聲,顏夕便慢悠悠的踱步過去了。
“嘿……喝……哈……”
剛一走近,顏夕便聽到了夾雜在那海浪中的聲音。
聽著這聲音,顏夕愣了一下,往前走了幾步,便見著溫林脫了外袍,站在海浪裏,不斷的揮舞著一支長鞭。
他之前背在背上的長弓,此時被他放在了沙灘上。
那長鞭,溫林用的還不是很熟練,鞭身收回來的時候,總是會打在他的身上。他那脖頸上,手背上,已經添了好幾道紅痕。被衣服遮掩住的地方,估摸著被這長鞭傷到的地方還要更多。
可他卻半點也沒有懈怠的意思,哪怕是被長鞭抽到咬牙切齒的,他那揮舞著長鞭的胳膊卻始終沒有停過。
看著這樣的溫林,顏夕被那些村民惹得煩亂不已的心情突然好轉了許多。
怪不得這兩日去她門外打擾的人那麼多,卻始終不見溫林,原來是一個人跑到這裏來勤加練習來了。
“你明明善使長弓,為何又要在這不熟悉的長鞭上下功夫?”
溫林正揮舞著那條長鞭,耳邊突然傳來了顏夕的聲音,他一個手抖,那長鞭的鞭身往回一繞,再次狠狠的打在了他的後背上。
他疼得咬牙切齒,許久才緩過神來。見著麵上帶著幾分笑意的顏夕,溫林沉聲說道,“長弓不適合近戰,那些人要是真的殺進來了,保護不了村子裏的那些人。”
聽著溫林的話,顏夕眼底的笑意更深,繼續問道,“刀槍劍戟,兵器那麼多中,你為何偏偏選了這最是不好控製的長鞭?”
這話,讓溫林的麵色紅了紅,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說道,“我之前聽先生說,他有一個姐姐,特別擅長使長鞭。隻要有一支長鞭在手,三五十個粗壯大漢也不得進那姐姐的身分毫!我想著……我想著……若是我能使的好這長鞭,興許就能保護村子裏的人了!”
看著溫林麵上出現的失落,顏夕挑了挑眉,問道,“村子裏的那些人呢?為何不和你一起練習?”
溫林瞬間垂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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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氣了起來,說道,“我嚐試著說服他們要自己反抗了,可是他們都不敢。村長大叔說,那是因為很久之前,我們的先輩曾經試圖反抗過那些外來者,可是根本沒用。那些外來者很厲害,不過是一抬手,就能將一整座村子毀掉。可是……可是那天我用箭射殺的那個人,也是那些人裏麵的啊!我感覺……他並沒有那麼厲害……”
說完,溫林的頭垂得更低了。
聽了這話,顏夕卻是有些意外。
這便是村子裏的那些人,一門心思的祈求神兵天降救他們於危難之中的原因嗎?
就像是馴象人一樣,在小象力氣還不足的時候,將他們拴在掙不開的木樁上,將那種掙不開的記憶留在了小象的腦海中。於是,當小象成為了身強力壯的大象之後,卻因為小時候的記憶,隻要腳上拴著繩子,它們便不會再亂跑了!
所以,沼光島上的這些人,也是因為那些先輩留下來的記憶,將那些外來者當成了不可戰勝的強敵,所以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嗎?
想到這裏,顏夕不由覺得有些好笑,卻又莫名的生出了幾分憐憫。
搖了搖頭,顏夕笑著對溫林說道,“巧了,我也擅長使這長鞭,我教你如何?”
聽到這話,溫林的猛地抬起頭來,雙眼放光的看著顏夕。
顏夕臉上露出了幾分淺笑,右手微微抬起,手心中紅光一閃,一條通體赤紅色的長鞭便出現在了顏夕的掌心之中。
那通體赤紅色的長鞭,仿佛是用鮮血染紅的,在透著涼意的海邊,越發的讓人感到寒意凜然。
視線停留在那通體赤紅色的長鞭上,溫林咽了咽口水,臉上出現了幾分渴望之色。抬起手來,想要碰觸一下顏夕手中那長鞭,可他剛將手伸出去,便感覺指尖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似的,急急忙忙又將手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