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進入那寒潭底的時候,腦海之中突然如同針紮一般。然而,在那針紮之感結束的時候,他腦海中那些並不怎麼清晰的畫麵,漸漸的清晰了起來。在他記憶之中的那個女子,也總算是露出了她的麵容。
看到那張臉的時候,他無比慶幸自己順從了心意,前來尋找顏夕。
許是老天爺見憐,竟直接將他和他的人傳送到了天都之中,讓他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兩人說話間,玄蜚帶來的人和淩遠峰徐二娘等人,已經聯手將那些闖進天都,準備阻攔顏夕的人,盡數嚇退。
不說別的,僅僅是暗係靈力的吞噬之力,便讓他們驚慌不已。在罪域這麼些年,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什麼靈力可以將他人的靈力吞噬殆盡的。
“主上。”在那些人退去之後,一個將自己全身上下都裹在了黑袍之中的人走了過來,沉聲複命。
看著那人的身形,顏夕抿了抿唇,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到了嘴邊,那些話終究還是說不出口。
出現在她麵前這人,縱使將全身上下都用黑袍遮擋住,可她的四師兄,曾經無數次將她從危難關頭救走的四師兄,她如何能認不出來。可是離火宗比武場的背叛,陳裕的死亡,卻讓她無論如何也不能釋懷。
怪不得熬承的修為進速那麼快,甚至要讓陳裕想方設法的給他壓製住!堂堂魔主麾下第一大將,數萬年前就已經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縱使尋了個肉身,重頭來過,可魂魄裏的那些東西,卻依然是存在的。
看著麵前一言不發的熬承,顏夕不由在心底想著,若是再給陳裕一次選擇的機會,他可還會力排眾議,將重新換了個殼子的熬承帶回離火宗,收為弟子,悉心教他修煉?
隻可惜,陳裕已經不在了,顏夕心底的疑問,也永遠沒人能給她答案了。
歎了口氣,顏夕便故意裝作沒有將熬承認出來,不做理會。
“顏夕妹子,這位便是你之前說的那位夫君了吧!”徐二娘擦幹淨了彎刀上的血跡,走上前來,滿臉笑意的對著顏夕說道。
聽到徐二娘的話,玄蜚的眼底閃過了一道亮光。
夫君……
雖然幾百年前在極東大陸靈殿的那次大婚出了變故,可是在蕭國,當他還是蕭至寒的時候,的確和顏夕拜堂成親過。
顏夕察覺到了玄蜚的好心情,笑著點了點頭,將他拉到了自己身邊,對眾人介紹到,“這便是我之前說的夫君了。他叫……”
還不等顏夕將話說完,一旁的玄蜚便搶過話頭,說道,“蕭至寒。”
聽到這三個字,顏夕心底一顫。
她從來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能在玄蜚的嘴裏,聽到蕭至寒三個字。
玄蜚和她不一樣,她是凝魂重生的,所以於她而言,她就是顏夕。可是蕭至寒卻不過是玄蜚脫離封印的一個工具,對他而言,他自始至終都是玄蜚。可是……
見著顏夕愣神,玄蜚麵上多了幾分不自在,附身在顏夕耳邊,輕聲說道,“這是罪域,若我說我是玄蜚,會有麻煩找上門來。”
見著他帶了幾分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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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解釋,顏夕臉上露出一抹淺笑,沒有將他揭穿。
“師父,你……”流軒之前找到顏夕的時候,從顏夕那裏聽到了一些關於蕭至寒和玄蜚的事情。如今見到玄蜚,一時半會兒的還是有些幾分擔憂。
見著顏夕輕輕的搖了搖頭,還親昵的握著玄蜚的手,流軒的一顆心便徹底的放了下來。
想來他們之間的誤會是解釋清楚了,否則,罪域這種有來無回的地方,玄蜚又怎麼會輕易涉足呢?
近距離打量了玄蜚之後,淩遠峰心底的那點不服氣,也盡數消散了。他之前說想娶顏夕,不過是因為很少見到顏夕這般的女子,再加上徐二娘整天在他耳邊喚他老光棍,讓他心煩罷了。如今見到顏夕當真已經成親有了夫君,他的那點心思,自然是全部打消了。
“淩老哥,你還別說,我妹子這夫君,的確比你要好那麼一點……好像,還不止一點……”牽著小夏走到近前的王鼎,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幾眼玄蜚,然後一手搭在淩遠峰的肩上,帶著幾分揶揄的說道。
淩遠峰白了王鼎一眼,轉頭看著顏夕,說道,“現在怎麼辦?”
顏夕聞言,看向眾人,說道,“九係靈根已然齊全,隻需我們將那傳送陣修補好,便可以了。隻是在此之間,萬萬不能讓任何人打擾到我們。否則,前功盡棄還是輕的,我們幾人,隻怕也要搭進去。”
聽到這話,淩遠峰鬆了一口氣,說道,“守在天都之外的那些人,無需操心。最多再有半日,無憂城和流蕭閣的援兵就到了。”
流軒點了點頭,跟著說道,“除了無憂城和流蕭閣,還有一些別的勢力,都是受了流蕭閣恩惠的。得知我們要修複通往外界的傳送陣,有好些人都自願前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