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迎上溫柔探究的視線,顏夕笑了笑,說道,“哪有三師姐你想的那麼複雜,星淵峰的那位,就算和我有舊怨,可他依舊是離火宗的三長老。”
溫柔一怔,仔細的想了想顏夕說的這話。良久之後,她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是我想的太狹隘了。”
顏夕沒有再多說什麼,繼續和溫柔朝著落花院中走去。
到了落花院,將該說的給南宮朗肖子魚等人說了一遍,高陽峰上的人便各自散去,按照商量好的,做各自該做的事情去了。
抬頭看了看天色,留在落花院中的顏夕,思慮了良久,終究還是下了山。
到了星淵峰前,看著眼前黑漆漆的一片,顏夕隨手抓著一個還沒有回去休息的弟子,問道,“你們長老呢?”
那弟子突然被人抓住,嚇得當即便要大喊救命。可一扭頭,見著是顏夕,那弟子瞬間如同見了親人似的,兩眼冒光,說道,“原來是顏夕師姐啊,你走路怎麼都不出聲的,嚇死我了!”
回想起顏夕方才問的話,那弟子又說道,“這個點兒,長老他……他肯定是去看大長老了。這段日子啊,他也不知道怎麼了,見天兒的就往大長老的墳前跑……”
那弟子正說著,一抬頭卻見著顏夕轉身離開了,急忙出聲喊道,“顏夕師姐,你這是要去找我們長老?看這個時間,他估摸著就要回來了,要不我先帶你去他院子裏等著?”
顏夕搖了搖頭,頭也不回的說道,“不用了,我就是順路過來看看,不用告訴你們長老我來過。”
說完,顏夕便大步往高陽峰的方向走著。
她本是想著三長老之前仗義幫了她,特意前來道聲謝。可是到了星淵峰下,聽著那弟子所說,她卻又覺得自己這般做,實在是多此一舉。
三長老門下大弟子,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終究是死在她手裏的。這件事,擱誰也不會輕易的釋懷。三長老如今幫她,也不過是為了離火宗,為了極東大陸,為了大義,與她顏夕,並無太大的關係。若是她真的這個時候跑到了三長老麵前,才會讓兩人都顯得尷尬。
看著漸漸爬到了高空的月亮,顏夕歎了口氣,慢悠悠的朝著高陽峰上走去。
星淵峰下,之前和顏夕說話的那個弟子,看著從暗處走出來的三長老,一臉不解的問道,“長老,你都回來了,方才為什麼攔著我,不讓我告訴顏夕師姐啊?”
三長老瞥了那弟子一眼,眼底神情讓那弟子有些看不懂。
良久,三長老才悠悠的說道,“她讓你別告訴我,那你隻當我不知道便是。其他的,不該你問的,就不要問。”
說完,他也不理會那弟子滿眼的茫然,徑直離開了。
半個月後,妖族藏身於千重山中的事情,終究還是讓人發現了。天還沒亮,離火宗的幾位長老就找上門來,說各大宗門世家的人,已經打到了千重山之中。
看著麵色嚴肅的幾位長老,顏夕抿了抿唇,一彎腰,施了一禮,賠罪道,“抱歉,這件事,是我連累了諸位。”
聽著這話,幾位長老臉上的神色好看了幾分,原本一直對顏夕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二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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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行了,這事也怪不到你身上。不過,我還得再問問你,你說的那些事,可都是真的?”
顏夕點了點頭,說道,“逍遙山主乃是我大師兄,若是沒有真憑實據,我斷然是不會平白誣陷於他的!”
聽著顏夕這話,離火宗的一眾長老麵色再次難看了起來。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讓他們奉為尊主一般的逍遙山主,竟然在背後做下了那麼多天地不容的事情。
各大宗門每隔上一段時間都會派遣弟子出門曆練,有遇到不測一命嗚呼的也很正常。可是近幾十年來,各大宗門世家出門曆練的弟子,幾乎都是九死一生,去十個能回來一個都是大幸了。他們原本還當時這近幾十年來,妖族有了什麼動作,故意和他們派遣出去曆練的弟子為難。可沒想到,這一切……竟然都是那個被他們奉為尊主一般的人做下的!
若不是前幾日高陽峰的這幾個弟子帶著證據去找他們,甚至還帶著他們去看了那幾個堆積著屍體的洞窟,他們怕是到現在都還被蒙在鼓裏!
然而,離火宗的這些長老,都是在高位幾十年的老人,哪怕心中氣氛,卻依舊沒有輕舉妄動,甚至還打算勸著顏夕莫要輕舉妄動。隻是當他們將這話說出來的時候,才發現是他們低估了高陽峰上的這幾個弟子。
“諸位長老請放心,這些事情,也就是諸位長老願意相信我們,才會聽我們說。若是我們現在說出去了,外麵那些宗門世家,隻會當我們故意誣陷。所以我和諸位師兄師姐商量後,決定先不動手,待他們自己打上門來,然後借機將這些證據,一樣一樣呈現在他們眼前。屆時,眼見為實,就算還有人想要為逍遙山主辯白,也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