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毓的作品奇跡般的看上去還不錯, 因為前二十強才會開始在現場展現自己的才能來爭奪十強, 所以此前的所有作品都可以是選手最新或者曾經設計過的作品, 不得不說, 鍾毓以前設計的作品, 確實有進入前二十強的資格, 說是前十都不為過。
她的第一件作品, 也就是海選作品是一件畫得比較簡單的裙子,胸口有點紗質,還有幾片枚紅色的花瓣和淡藍色的落葉慢慢漸變, 直至裸色,有點禮服改的模樣。第二件作品是一件長裙,上半身是短袖的裸色的短袖, 外麵是有亮粉色的薄紗, 下半身是天空藍的裙子,薄紗在越下麵的地方越來越少, 像是仙女的的翅膀一樣慢慢延伸開來。
燕屾眯著眼睛翻了翻那幾份圖紙, 有些不可置信地低聲說道, “這幾份的水平, 真的很好。但是風格……”
有點眼熟。
隨意懷疑一個人的風格是非常不好的, 但是燕屾記得鍾靈對他說過鍾毓的是絕對沒有設計天賦的, 之前她還朝安森投稿了,不過被直接給無視了,那都是她聽到貝妮妮說有某某投稿的作品實在有點不堪入目的時候發現的。但是這個作品一看就是很熟悉的人所設計的, 並且標有各種部位的細節和所需要的某種料子, 還有各種顏色的一個色係,堪稱是詳細地不得了。
鍾靈非常喜歡在左側標出各種顏色的取色,而且會化成一個菱形,一個接一個,她也很喜歡用箭頭把每個細節的設計理念標出來,這個上麵雖然有所改動,但是還是跟鍾靈的很相像。而且燕屾記得,鍾靈非常喜歡禮服改的衣服,她幾乎所有的設計都是禮服改,這也是她的一大特色,但是不能因為這個就否定鍾毓,即使這樣,很多細節房間的相似還是讓燕屾皺了皺眉頭。
他給鍾靈打了一個電話,現在正是晚上,鍾靈打遊戲到一半,有些不開心地接起來問道,“喂?雙山?這麼晚找我幹什麼啊?”
“我想問……”燕屾頓了頓,“你那份圖紙找到了嗎?”
“啊,找到了。”
“怎麼找到的?陳姨給你收了嗎?”
“不是,我那天在飯桌上問了陳姨,她說她沒拿,我就覺得很奇怪。沒想到第二天陳姨說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她的床底下了,可能是她亂收拾了吧。”
燕屾問道,“那你的玫瑰禮服還在嗎?”
“那個……竟然不在了,”鍾靈有點可惜地說道,“我平時都亂畫了一些稿子,所以我翻了翻,那些稿子都是我以前畫的一些漸變色禮服啊,泡泡袖禮服啊什麼啊,倒是玫瑰禮服不見了,其實那個畫得最詳細了,有兩三頁呢,其他的稿子都是我隨便畫的,就弄了一個取色和詳注。”
“是挺可惜的,”燕屾說道,他聽到鍾靈口中的“漸變色禮服”和“泡泡袖禮服”,問道,“你漸變色禮服什麼樣子?泡泡袖呢?”
“漸變色……就是從胸口那裏往下,有藍色和紅色花瓣樹葉的,然後顏色是裸色的。泡泡袖禮服就是裸□□上衣和藍色的紗裙,還有星光點綴的。”
燕屾看了看手裏的設計圖紙,不說話。
“怎麼了?你突然呼吸沉重印堂發黑笑而不語……”
“沒什麼。”燕屾說道,“還有印堂發黑了?我現在要去準備明天的評委,你好好休息,等我回去。”
“哎呀知道了,快去吧。”
掛斷了電話,燕屾沉默了一下,去了浴室洗好澡,準備明天的比賽。
第二天是上午八點開始比賽,最初的時候這是作為一個節目,所有各種直播,而現在為了給一些選手們良好的環境便沒有播出,但是現場可以有觀眾前來觀看比賽。這個比賽本來就尤為出名,一些國際上的設計師都會前來,甚至國際的大學也會來挑選自己心儀的設計師,加上有個燕屾在,來觀看比賽的觀眾每每都要提前好幾個月才能訂到票。
記者們是不能進場的,這樣其實是變相拒絕了一些隻是為了出名炒作的設計師,而為更多需要的選手來塑造一個很好的環境。記者們隻能在門口,他們躍躍欲試,拍攝了不少的照片,在拍完燕屾的照片後他們一邊望著後方一邊腦袋裏已經想過無數種報道了——
“《鍾靈陪燕屾前來觀看比賽!中山夫婦破分手傳聞!》”
“《恩愛有加!鍾靈特地來到現場為燕屾打氣加油!》”
“《設計師夫婦參加設計之星,將來也想有這樣互相理解的男/女朋友!》”
然而他們等到地老天荒日月無光,都沒有看到鍾靈的背影前來,隻能互相麵麵相覷,殊不知他們在等的人正在家裏麵瘋狂地和她舍友打遊戲,一邊打還一邊啃著薯片,全然忘記了今天是燕屾去做評委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