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點了點頭,撿起地上的衣服,慢條斯理的穿在自己身上,一邊聽納蘭靜怡接著說。
“煌玉國的那個殿下一定要娶南黎國的女人嗎?”她問的直白。
“嗯。”她說的沒錯,他連娶哪個都已經想好了。
“那我嫁到煌玉國的時候,我要你陪我半路私奔。”納蘭靜怡說的更加大膽。
那男人哈的笑了一聲,譏諷的看著納蘭靜怡,“我聽說南黎國的女子大多都是溫婉可人,誰想竟也有你這樣作風放浪的女人。”
納蘭靜怡不以為意,看著這個男人淡淡一笑,“我和那殿下素未蒙麵,憑什麼嫁他,可是你就不一樣了,你方才已經對我……”她說著做出十分羞惱的姿態,手指忽然攀上他沒來得及係上扣子的胸膛,說道,“如此,別告訴我你已經忘了剛才的事兒。”
“你若不應允了我,我此時便能叫你死在這裏。還有你那的那位一同前來的使臣大人一起。”納蘭靜怡雖然足不出戶,是個嬌生慣養的公主,但是絕對的毫無疑問的,她已經將這市井中最管用的無賴技術學的十分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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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真身體康健,走路如風?”納蘭雄在大雄寶殿之上,正襟危坐,聽著身邊人的講述。
黃敬恭敬地站在他身邊,低聲講述著今天一早晨他們在賢王府裏發生的一切。
“是的,陛下,狄陽王身體很棒,打拳生風,麵色紅潤,完全不是一個病入膏肓之人該有的氣色。而且,蔡太醫也替他仔細診過脈了,他的脈象竟比六年前離開盛京的時候還要安穩。”黃敬自己也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難道是情報有誤?
他們不管從哪個方麵得到的消息都是在說,梧闌的身體已經病入膏肓,幾乎無藥可醫。
可此時這脈象又改如何說得通?
納蘭雄狹長的眼眸微微一動,眼睛裏霎時間放射出精光,“如此,事情就更有趣了。”他沒想到這個義弟,這麼多年之後,會以這樣的一個姿態高調回歸。
盡管他已經假裝自己非常低調,回到盛京之後就住在賢王府裏,幾乎平時也不怎麼外出。
但是他越是如此的低調隱忍,就越是能夠顯示出來,他藏了多大的野心!
“去,給狄陽王安排一處宅院,要在盛京的市中心,要最繁華的地段。”納蘭雄微微合眼,一個早朝已經消耗了他太多的力氣。
畢竟上了年紀,總是感到力不從心。
他剛剛一動,腰椎便傳來一陣疼痛,年輕時的舊傷總是趁著陰雨天氣調皮的發作。
他想要坐起來的動作被這疼痛止住了。
胳膊上,黃敬的手已經到了,畢竟是男人,力氣足夠撐得住他的身體,讓這個九五之尊的皇帝陛下,沒有半路重新坐下。
“陛下,當心龍體要緊。”黃敬攙扶住了納蘭雄。
“嗯。”納蘭雄深深的看了一眼黃敬,目光中有一閃而過的柔情。“今日傳旨,召那兩使臣明日進宮,定奪和親的具體日期。另外,欽天監算的黃道吉日,也該算出來了吧?”
“陛下,隻怕您聖旨不下,欽天監的史官們都不敢算出來拿黃道吉日。”黃敬不疾不徐的說著,納蘭雄聽了會心一笑,目光深遠的說道。
“孤王我那麼多孩子,若論起心狠這一點,卻隻有這個女兒最是像我。”
黃敬察言觀色,看他麵露思念之情,便趁機說道。
“想來陛下的柔情專一都給了長公主殿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