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徐元和閻闊在月夜下進行了一場宿命的比武,結果是兩人在點到為止的情況下,閻闊小勝了半招。
關外四大派之一“天”門,派中“封天閣”,一位頭發半白,身長七尺有餘,眼中閃出淩厲寒光的年長者正在等候著自己的弟子。他的右手掌心有一片嚴重的老繭,習武之人一眼便能看出此人定是身經百戰,武藝過人的高手。他那傲世群雄的眼神中透著殺氣,彰顯出自己的氣勢。此時,一位年約二十三四年輕人推開門走了進來。年輕人對著年長者恭敬地作了一禮,低聲說道:“師父,您找我有事?”年長者回過身來,看著他,原本嚴厲的臉色頓時舒展一些,他用深沉的語氣說道:“浩瀚,叫你前來,是想跟你談談七日之後的四派會武。”年輕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點點頭,道:“師父,此次會武,劉師兄可會回來相助嗎?”年長者揮了揮衣袖,歎道:“若寒在朝中有許多政事要務需他親自處理,前些日子他已經寄了封信來,說是朝中形勢嚴峻,許多事情需要籌劃,分不開身。”青年會意,幽幽地說道:“劉師兄文武全才,資質過人,天賦秉義,實在羨煞我等。”年長者來回踱了兩步,道:“浩瀚,你也不必過於謙遜。若論文,你離若寒的確相差甚遠;但在武學造詣方麵,你的資質不會輸給你師兄。”青年臉上沒有一絲喜悅,連忙說道:“師父您過獎了!”年長者停下腳步,正色道:“這次四派會武,要求每個門派都必須派出兩名弟子參與,浩瀚你自然是要上。”青年回了一個堅定的眼神,恭敬地道:“多謝師父信任,弟子一定竭盡全力,誓為本門爭光。不知另一位是哪位師兄或師弟?”年長者輕哼一聲,道:“為師準備讓靖兒上。”青年聽到這話,麵露驚訝,但立馬恢複正常,也不多問,隻是道:“是,師父,這七日之內,我一定會和獨孤師弟加緊練劍。”年長者“嗯”了一聲,然後示意青年退下。青年抱拳又做了一禮,緩步走了出去。
去練武場的途中,他百思不得其解,心道:本次四派會武,師父一直很重視,為何會安排的如此輕率。的確,劉師兄不能前來相助,我派實力有所減弱,可是也不至於要派出阿靖的地步,門中尚有不少厲害的師兄,雖然他們天賦不高,但都實力堅強。阿靖,他武功平平,難道就因為他是師父獨子的緣故。不會,這麼多年來,師父從不會因私廢公。莫非,這其中師父暗藏什麼必勝的策略?
另一方麵,京城丞相府書房,劉公子立於一旁,當朝丞相劉世塵坐在正中央的位子,臉上露出一絲奸佞之色。劉公子親自為父親倒好一杯香茶,低聲道:“爹,先生已經回來了。”劉世塵平靜地接過杯子,呷了一口,淡淡地道:“哦?吩咐他辦的事情,做的怎樣了?”劉公子放下瓷器茶壺,道:“先生說事情辦的很順利,絕對沒有一點差錯。”劉世塵微微點點頭,又飲下一杯香茶,才道:“很好,江豐不識抬舉,這也是他該有的下場。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此乃天道。少了此人,就少了一些沒必要的阻礙。等時機到來,我便能名正言順地發難,奪來屬於我夢寐以求多年的東西。”劉公子從父親的眼神中看到勃勃的野心,自己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隻是說道:“孩兒願爹早日成就霸業,可是這樣一來,妹妹那邊如何交代?”劉世塵剛才興奮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憂鬱的不安,不禁歎了一口氣,道:“這便是人生該有的取舍,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況且等大事一成,爹便能坐擁整個天下。若是冰冰不喜歡那些官宦子弟,武林中的少年英雄也多的是,到時候爹再親自為冰冰尋訪過一個良婿便是。”劉公子聽到這話,眉宇間閃過幾許傷感,糾結之色浮於麵上,自言自語道:“這樣做的話,妹妹她真的會開心嗎?她對江豐的好感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她真的能夠放得下嗎?我怕她會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就算以後為她找到了良婿,她真的會感到幸福嗎?”劉世塵起身,拍拍愛子的肩膀,安慰道:“若寒,為父知道你心疼冰冰,爹又何嚐不是。冰冰從出生到現在,爹都把她視為掌上明珠,爹當然不想看到她有一點煩憂,更不忍看到她傷心,可她這次太任性,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之人,這也是痛苦的抉擇,沒有別的法子。”劉公子忽然感到胸中悶得慌,道:“爹,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有什麼要事,派人通知我一聲便可。”劉世塵能夠體會到愛子內心的苦悶,點點頭,道:“武林大會前後這麼多日,你都沒有好好休息過。這三天,你好好出去放鬆下自己,有什麼事情爹會派人去處理。”劉公子剛欲出門,忽然回頭道:“爹,你還是親自去看看冰冰吧。”劉世塵笑著點點頭,道:“知父莫若子!”劉公子眼睛微閉,向父親作禮拜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