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劉公子買下月之玉,贈予方馨瑤,兩人之間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而另一方麵,中年男人正一劍朝薑峰刺去。
薑峰閉眼受死,卻遲遲感覺不到痛楚,他心中暗自思量道:難道是對方出劍速度極快,自己尚未察覺,就已經身處閻王殿?此時,他感覺到自己肩膀被人用鈍器輕敲了下,接著又聽到了清晰的聲音:“喂喂喂,你準備休息到什麼時候,江豐兄弟。”瀟暮雨長舒一口氣,剛才那一劍可把她嚇得失魂落魄。薑峰努力睜開眼睛,正好看見火紅色的長劍從自己的肩上撤下,中年男子大笑道:“哈哈,好,是條漢子,即使麵對死亡也不會有屈服膽怯,年輕人能這般,好啊,很好!”薑峰緊握銀槍的右手滲出不少汗水,臉色很不好看,問道:“前輩,你這是到底為何?”中年男人故意裝傻,劍收回鞘,反問一句:“什麼到底為何?”薑峰摸了摸鼻子,走到瀟暮雨身旁,道:“前輩武功高強,思維縝密,為何還要裝瘋賣傻,又為何要與我們莫名其妙的親近,突然又襲擊我們,這著實令在下費解。”中年男人隻是看著自己的寶劍,輕聲道:“火麟劍啊火麟劍,我知道你一定不痛快,暫時先忍忍了。”瀟暮雨拉著薑峰的衣衫,道:“江豐,我看這人有些神誌不清,讓我來為他把把脈,給他瞧一瞧。”中年男人聽在耳中,道:“多謝小姑娘好意,這世間,何為瘋癲?又何為正常?正常人處心積慮,為了自身利益,不惜殺害別人性命,難道這不算是瘋癲,還能稱得上‘正常’嗎?反之,瘋癲之人,自娛自樂,沒有煩惱,更不會費盡心思,置他人於死地,難道這不算是正常,又還能稱得上為‘瘋癲’嗎?”瀟暮雨被他這一番義正言辭的話語說的沉默,薑峰對他的觀點也很是讚同,點點頭,拱手作禮道:“前輩果真乃世外高人也,在下有眼無珠,剛才多有冒犯。”中年男人忽然炯炯有神,剛才身上那份落拓不羈的氣質蕩然無存,換來的是幾份威嚴,他嚴肅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你,你叫江豐,是京城招賢館的新任館主,剛才隻不過是試探一下你的本事和人品而已,那塊令牌乃是星辰隨身佩戴的本門令牌,他就算丟了性命,也不會讓它落入外人之手;更何況,憑他的本事,就算中原武林人才輩出,江湖中也極少有人能從他手中奪走此令牌。所以,隻有一種可能,那便是他暫借與你。前些日子我也接到了星辰的來信,說是京城新上任的招賢館館主江豐將要來到關外,說是要見識下關外四派,順便尋找關外高手。星辰在信中說你武功極為高強,我知道你剛才被我偷襲,沒能使出全力,再加上今日天色將晚,你們便隨我先回乾門落腳,再作打算。”瀟暮雨被他這一番長篇大論說的有些糊塗,薑峰也在盡量猜測他的身份,兩人愣在原地不動。
中年男人臉上又重新變回笑麵,道:“哈哈,你們人生地不熟,若還不跟我走,就算再給你們一天,隻怕也到不了乾門。”瀟暮雨有些心急,問道:“前輩,敢問您高姓大名,究竟是何身份,您不是跟乾門有仇嗎,怎麼還能帶我們去那裏落腳?”中年男人一個瞬步,移到她的麵前,瀟暮雨吃了一驚,他道:“剛才之言乃是戲言爾,高姓大名不敢當,桂岑霽便是我。”薑峰聽到他姓桂,身子不由得一震,恍然大悟道:“啊?原來前輩您便是乾門掌門?”桂岑霽走在前麵,用手做了個跟上的手勢,兩人會意,趕緊拾起地上的包袱,小跑過去。
路上,桂岑霽問道:“江館主,星辰和雪柔都可好?”薑峰猛地點頭,答道:“嶽兄和桂姑娘現今都在招賢館之內,有人伺候著,衣食無憂。”桂岑霽聽後也安心,道:“那便好,雪柔那孩子有些任性,都是被我寵壞了,若有冒犯之處,我這個當爹的先向江館主陪個不是,還望多多包涵!”薑峰趕緊道:“前輩多慮了,桂姑娘蕙心蘭質,聰明過人,絕不會惹什麼麻煩。不過,在下上任不久便遠赴關外,對於桂姑娘和嶽兄的近狀就確實不知了。”桂岑霽自然知曉,微微點了點頭,三人加速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