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在煙波山莊事情告一段落後,天門三人先行下山離開。之後乾門和地門的眾人也於山腳辭別,而薑峰和瀟暮雨則跟著玄陰掌門一起前往地門做客。
翌日酉時,玄陰等一行人終於走到了地門門口。薑峰左顧右盼,仔細地打量著地門的這座莊院,乍看之下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既沒有朝日迎月之勢,也無和風順水之感,靜靜地坐落在這片還算寬廣的土地上。他心道:關外和中原果然還是有很大差距,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看到一個能與皇上禦賜的招賢館相提並論的建築。中原和關外畢竟也有文化差異,薑峰知道這點,他饒有興致地問道:“玄陰掌門,敢問貴派的莊院構造是否有何特殊含義?”玄陰邁了兩步,聽到這話後,停下回答道:“江少俠多想了,我們地門從祖師那裏就不相信什麼風水之說,所以當初在建造之時也沒有什麼特殊含義。”薑峰驀然,自討了個沒趣,“哦”了一聲。
柏斥魔突然越將上前,朝門裏大聲吼道:“師父回來了,快快開門!”瀟暮雨被他這麼突然的叫喊,著實嚇了一跳,感歎道:“就他這麼一嗓子,就算是熟睡昏迷之人,聽到後也會立刻驚醒過來。”黃月“撲哧”一聲笑出,低聲說道:“薑峰哥哥,我大師兄很可愛吧?”薑峰不由得聳了聳肩,微笑著沒有說話。
片刻後,一位體貌消瘦的弟子緩緩地將厚重地鐵門推開,他見到玄陰,彎腰恭敬地說道:“弟子常無苦恭迎師父!”玄陰微微點了點頭,率先走了進去。薑峰見她雖然是位女流之輩,但是卻能做到一派掌門,而且能讓門下弟子如此心悅誠服,甚至說有些畏懼於她,不禁對玄陰的佩服之情又增添幾分。玄陰掌門吩咐道:“無苦,你即刻去安排兩間客房,打掃幹淨。”常無苦應道:“是,師父,弟子這就去辦。”他沒有多問一句,便立刻去準備。玄陰又回頭說道:“你們幾個隨我去外廳。”況墨凡以眼示意薑峰,黃月則拉著他和瀟暮雨開心地走了進去。玄陰又命弟子準備晚飯,薑峰心道:這次好不容易來了地門一趟,我定要把一些心中的疑問給解開才行。
來到外廳,況墨凡招呼兩人坐下,自己先是將玄鐵暗槍依靠在一旁的牆壁,黃月則為他們端茶遞水,很是殷勤。柏斥魔則不管他人,自己有些口渴,端起大碗猛地喝了幾口。玄陰上坐,黃月坐到薑峰的旁邊,瀟暮雨細細地品嚐著地門的清茶。玄陰說道:“這次的四派會武,途中一波三折,如今想起,還讓人心有餘悸。不過令為師感到欣慰的是,你們二人都沒有丟我們地門的臉,相反,墨凡還為本門爭了不少光,表現得很好。雖然沒有比最後的決賽,但是你們的實力已經讓那狂妄自大的獨孤鬆刮目相看,我們預期目標也已經圓滿達成。”況墨凡深知玄陰的性格,她平常對弟子隻有無盡的嚴厲,極少誇獎人,若非自己和師兄這次表現甚佳,師父也斷然不會說出此言,所以他心中也自然是高興。
其實有件事情,黃月在路上就想對師父說,但是怕她生氣,所以才一直不敢提起,現在看見師父前所未有的心情好,便抓住時機,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說道:“師父,月兒有一事請求,不知您…”玄陰雖然對黃月嚴厲,但對她還是如同己出一般地疼愛,看著她吞吞吐吐的樣子,便問道:“月兒,你又在動什麼腦子了,有話就快說,隻要不是太過分,為師絕不反對。”黃月低著頭說道:“師父啊,我…我聽說現今中原武林高手雲集,奇人異士更是數不勝數。自從我娘死了之後,我就被師父收養,也呆在門派近十年了,這次不知可不…可以,讓我隨著薑峰哥哥一起,去趟京城見見世麵,順便也去城外拜祭我娘。”玄陰自然知道黃月的娘親早已被火化,並沒有埋在京城城外,黃月這麼說也不過是個借口,她之所以這樣,無非也是想去京城玩玩罷了。玄陰考慮了好一會兒,心道:中原武林江湖雖然險惡,但是有身為京城招賢館館主薑峰在,看得出,他對黃月也是真心真意,有他保護著黃月,也可以說是萬無一失。她眉頭微皺,冷冷地看了看黃月,黃月偷瞄到師父的表情,趕緊說道:“師父,如果您不讓月兒去,那我便不去了,你千萬不要生氣。”她的話裏帶著一絲傷感,薑峰是外人,雖然也想讓黃月跟著自己回招賢館,但又不好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