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五日後的早朝,劉世塵居然托病未來,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變得緩和起來。可笑的是,皇上卻對這樣的早朝很是不習慣,真龍天子心中煩悶,退朝後來到禦花園,看到這殘敗不堪的景象,又聯想到自身與劉世塵之間的博弈處境,心中憤慨萬千。坐在涼亭之中,喚人取來筆硯,將胸中之鬱悶以七言之詩抒發出來。
皇上題完詩文後,又飲下了一杯熱茶。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之聲傳來。皇上扭頭看去,原來是吳公公領著陸劍飛正往涼亭這邊過來。吳公公遠遠叫道:“啟稟皇上,陸大人帶到!”皇上微微點頭,低聲說道:“你先退下,劍飛過來。”吳公公遵命退下,躬身讓陸劍飛過去。
皇上提起毛筆,指著涼亭石柱上的那首七言之詩,問道:“劍飛,你覺得朕題的這首詩,如何?”陸劍飛仔細地讀了一遍,臉色微微起了變化,低聲說道:“皇上,前些時日,微臣已經將您的意思轉達給了京城附近的守軍將領。他們都還尊重您,我想,不是那麼容易為歹人所用。”皇上冷冷地說了一聲:“他們不是尊重朕,是懼怕朕。像他們這種人,日後定不能再留下。”陸劍飛驚問道:“皇上,那您的意思是?”皇上忽然微笑著擺了擺手,將毛筆遞給陸劍飛,然後說道:“這些都是後話,也要看他們是否對朕忠心耿耿。”陸劍飛微微點頭,皇上又說道:“今日早朝,他托病未來,不知在府中暗自商議著什麼,這令朕很是擔憂。”陸劍飛勸慰道:“皇上,您也不必過於擔心,畢竟他現在還沒有足夠的把握,以他的性格來說,是絕對不會輕舉妄動的。”皇上做了一個深呼吸,問道:“劍飛,招賢館那邊情況如何?薑峰他回來了嗎?”陸劍飛搖了搖頭,扶著皇上坐下,說道:“回皇上,微臣前兩日去過一次招賢館,似乎薑峰仍然未歸。”皇上不悅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他身為招賢館館主,為何不在館中坐鎮。萬一要是到了刀兵相見之時,那豈不是群龍無首?”陸劍飛聽出了皇上對薑峰的不滿,以前的皇上對薑峰和招賢館是很有耐心,可最近劉世塵帶給他的無形壓力,確實讓皇上焦慮了不少。陸劍飛本來對薑峰此人就不太看好,他馬上說道:“皇上,我想這薑峰對咱們朝廷一定是忠心耿耿,可是他畢竟年輕尚輕,做事有些不分輕重。微臣有一提議,不如就讓更加老辣的閻闊來擔任招賢館館主。”
皇上聽了陸劍飛的這般建議,深思熟慮了許久,然後才說道:“不,就讓薑峰繼續擔任下去。年輕人有幹勁,而且他有一份正義感,朕相信,他能夠將招賢館團結好去對付劉世塵的死地門的。”陸劍飛無奈,隻好說道:“既然皇上您都如此說了,那微臣便不再多言。”皇上笑著示意他自己倒茶喝,說道:“劍飛,之前朕就跟你說過,薑峰和你年輕的時候很像,把招賢館交到他手中,就跟把禦林軍交到你手裏一樣讓朕放心。你一直都是朕的左膀右臂,我相信,薑峰也能夠成長為朕的另一條粗獷的手臂。”陸劍飛見皇上雙眼之中充滿了信心,自己也隻有相信皇上的判斷。
皇上吩咐道:“劍飛,你今日再派人去一趟招賢館。下一道朕的口諭,讓薑峰回到招賢館之後,和副館主閻闊一起,進皇城麵見朕,朕有要事跟他們商議。”陸劍飛微皺眉頭,說道:“皇上,這件事情微臣會辦妥的。可薑峰不知何時才會回來,隻怕您要等一段時日了。”此刻的皇上似乎冷靜了許多,他站起身來,幽幽看著灰暗的天空,低語道:“或許他已經在路上了。”陸劍飛站在皇上的身後,朝著皇上望去的方向,也出了神。
京城,丞相府,書房。“知道爹為什麼今日不上早朝嗎?”劉世塵坐在書桌的正中央,漫不經心地問道。劉公子凝重地說道:“爹,您是希望讓他緊張,心存不安?”劉世塵肯定地點點頭,道:“還是吾兒了解我,不過也確實有一件要事在身,令我走不開。”劉公子聽後覺得很是驚訝,問道:“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劉世塵忽然重重地敲了敲書桌,從屏風後麵走出來一人。劉公子頓時警戒起來,但看到那人的麵容時,轉而微笑道:“原來你回來了!”那人恭敬地說道:“老爺,公子,近來可安好?”說完,單膝跪地。劉世塵微笑著讓他起身,劉公子則走了過去,道:“平原,見到你回來,真是令我高興。對了,你三弟和大哥呢?”原來那人正是遼東三俠之一的趙平原,趙平原低聲說道:“回老爺、公子,如今的關外局勢動蕩不堪,其他門派對我們坤門更是虎視眈眈。大哥既然已經繼承了坤門掌門之位,就不能放任著坤門不管,故而他必須暫時留在坤門主持大局。而三弟他平日裏一向幫助大哥完成一些任務,一時半會兒也走不開。可當大哥接到了公子的信件後,便立刻讓我動身,馬不停蹄地回來京城,以助老爺和公子一臂之力。待門中局勢安穩一些後,便再來與我們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