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提及:嚴複奉皇甫昱的命令,冒雪送信至地門。
待嚴複讀完信上的內容後,自己都感覺背脊發涼,這可是一招陰毒的險棋啊,雖然他一直知道門主希望能夠給老門主報仇,可這樣的挑唆,著實高明。連嚴複都能揣摩出皇甫昱信上的含義,更別說老辣的地門掌門玄陰了。不過,皇甫昱之所以寫的這麼明白露骨,也就是為了擊中玄陰的軟肋,關外一家獨大,難道真的是獨孤鬆那老賊一個人的願望嗎?恐怕未必吧!
玄陰望著嚴複,眼神犀利到可以殺死他,她冷笑道:“在我麵前打這種小算計,皇甫昱終歸還是太年輕,他以為我會這麼容易上當嗎?”
“可倘若真的是個好機會,一旦錯過,玄陰掌門您豈不是要抱憾終身?”嚴複已經知道了皇甫昱信中的用意,此刻隻能添油加醋。
“哼,需要你這樣的小輩多嘴嗎?”玄陰上去就是兩記耳光,打的嚴複頭暈目眩。雖然看上去她很決絕,其實心中卻仍然在思量:以地門目前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扳倒天門,獨孤鬆那老賊野心早就昭然若揭,地門就算不去碰天門,天門肯定也會尋找機會來覆滅地門,當年範師兄的失蹤事件就是最好的證明。此刻,若天門真的和乾門火並正酣,倒真的是最佳時機,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個道理,誰都懂得。可是,煙波山莊竟然知道天門的秘密重大行動,一定是與之有所勾結,若是謊報軍情,誘我派人前去,到時候再給一網打盡,那可就追悔莫及。
正是因為現在判斷不了局勢到底會往何處發展,而且若說煙波山莊隻是站在中立角度去看待這次的關外門派爭鬥,也根本說不過去。皇甫昱雖然是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煙波山莊的實力經過上次陰謀失敗後也大打折扣,可若真的他成為了黃雀,那地門出動可就得不償失了。
嚴複強忍著痛楚,狠狠道:“士可殺不可辱,玄陰掌門,您若是覺得這封信沒有誠意,大可殺了我,不過,我也告訴你,我們煙波山莊雖然勢力小,但門徒也絕對不是貪生怕死之輩。老門主若不是聽信了坤門的讒言,也不至於落得個悲慘收場。如今少門主繼任,他隻想守好祖宗留傳下來的家業,並不想參與這些紛紛擾擾之中。若說煙波山莊有私心,這就是我們的私心,而且我們也不想再被天門威脅騷擾,這番夾縫裏生存的無奈,您堂堂地門掌門是不會理解的。”
“你這小子倒很會說話!”玄陰似乎有些被打動,的確,就算煙波山莊還有後招,以地門的實力,聯合起來對付他們也是綽綽有餘。而且乾門實力雖然弱於天門,可要真正鏟除乾門,天門必定損失慘重,這絕對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而且,一旦給了獨孤鬆喘息的機會,下一個要對付的,肯定是自己的地門。看樣子,的確不能再坐以待斃。
“玄陰掌門,您若是不放心,且把我關在門中,再派一小支人馬去查探,若是我有半句謊言,立刻將我格殺勿論。可若是真的在火並,參不參與這最後一擊,那就全看您這邊能不能趕得上支援了。”嚴複知道自己今日絕難逃脫,倒不如殺身成仁,為煙波山莊和皇甫昱的計劃奮力一搏。
玄陰上下打量著這個原本不起眼的煙波山莊弟子,此刻他的無畏,自己倒是很賞識。腦中飛速思考,到底要不要賭一把?贏了就是門派曆代中最成功的掌門人,若是輸了便是地門的千古罪人。正在猶豫不決之間,她還是讓弟子先去通知柏斥魔、況墨凡和常無苦等人來中廳議事。隨後,他吩咐將嚴複暫時收押,等確定行動過後,再看是否釋放。
嚴複心道:唉,原本就是個苦差事,現在倒好,差點還要送命,真是可惡。門主啊門主,您可算把我給害了。
遠在回出峰山上的皇甫昱這夜也難以入眠,隻是坐在自己屋內的床前,呷著濃濃的熱茶,望著漫天風雪出神。他明白,今夜過後關外的局勢一定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現在自己別無他法,隻有耐心等待。派出沈雲帶著飛羽箭隊二隊前往,是為了讓天門安心,畢竟獨孤鬆那老狐狸可不是那麼好誆騙的,若是一旦被發現,就讓二隊犧牲,隻要沈雲能夠成功逃脫,那麼接下來一隊再度出擊,一定能夠一擊即中;而地門那邊同時讓嚴複去送信,也正是看中了他臨場應變能力極佳,口才也好,這樣一來萬一玄陰不肯,說不定也能有轉機。不過退一萬步說,就算玄陰這次做了縮頭烏龜,他還有後招能夠讓天地相鬥,自己這邊漁翁得利。畢竟自己手上還有訓練有素的飛羽箭隊一隊,隻要有這隊人馬在,再配合有利的地形以及自己和沈雲的指揮,絕對能夠抵過眾多普通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