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事,劉誌剛顧不上欣賞沿途的風光,便踏入了鷂子山地界,在“三餅”的帶領下,進入了謝飛的老巢。這次再也沒有蒙上眼睛,因為劉誌剛已經來這裏幾次,再說謝飛也交代過,從今往後劉誌剛他們這些人來鷂子山可以直接上山,不用再來那些彎彎繞繞的手段。
劉誌剛被“三餅”帶進山洞時,謝飛正和他的軍師“紅中”在商量著啥,見劉誌剛進洞,立馬迎上去。
“小劉兄弟,可把你盼來了。”抓著劉誌剛的雙手,“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這回應該是有好消息吧,這段時間我可憋得好辛苦啊。”
劉誌剛撲哧一笑,心想,這人咋和為民哥一個調調,怎一個“憋”字了得。嘴裏卻說道:“謝大當家,你在這風水寶地,有吃有喝,沒事還能和兄弟們搓兩把麻將,比我們窩在那個地方要好得多,起碼你這裏暫時不用擔心小鬼子來騷擾你嘛。”
“小劉兄弟,以後你也不要左一個謝大當家,又一個謝大當家,如果你看得起我謝某人,就叫我一聲謝大哥,實在不行,叫我謝飛也行。”謝飛直接說道,“我這人是個直腸子,就不說那些彎彎繞繞的話啦,其實我當初不和你們一起走出這鷂子山,確實也是存了一點私心的:我擔心我是草莽出身,被你們瞧不起,所以我才一定要這行動自主權,希望你們能理解。”
“好說,好說,那我就叫你謝大哥吧。”劉誌剛抱拳行禮,“我們都是為老百姓出頭,誓死打小鬼子的隊伍,暫時合不合在一起不重要,隻要能打鬼子;等將來形勢發展了,說不定我們就要合在一塊,勁往一處使咯。”
“那是,那是,要不然我也不會同意接受你們的指揮不是。這段時間,我可是聽說了,小鬼子龜縮在那裏不出來,咱們的國軍大爺們也不主動去招惹他們,兩邊好像相安無事的鄰居一樣,我心裏這氣不打一處來。人家小鬼子蹲在自家門口,咱們的國軍大爺就任由他們在哪裏撒潑,我是看不慣了。”謝飛說得唾沫四濺,兀自不停。
劉誌剛沒有接話,笑吟吟看著他,想聽他把牢騷發完。
“我嘴上缺個把門的,小劉兄弟你莫見怪,我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我就是看不慣那幫大爺這幅熊樣,這樣子等下去,又要把小鬼子給養肥了,等哪天那幫王八羔子再一頓猛打猛衝,難不成要把自己*到西南邊那些山嘎嘎裏,國軍大爺們才會醒悟嗎?”謝飛越說越來氣。
“那謝大哥覺得該當如何?”劉誌剛這時插了一句。
“有什麼好說的,一個字‘打’,四個字‘狠狠地打’,隻有把小鬼子打怕了,他們才會乖乖地退回去。”謝飛嘴上說道,心裏卻盤算開了,你小劉兄弟不要把我當傻子,沒事,你跑我這裏來幹嗎?再說,你剛才話裏有話,什麼暫時不用擔心小鬼子來騷擾,那意思不是告訴我,說不定小鬼子就快來騷擾我了呢?
謝飛邊想著這些邊觀察劉誌剛,他希望從劉誌剛表情上看出點變化。
劉誌剛見謝飛這樣看著自己,心裏也猜度著,這謝飛也不是省油燈啊,那我就先伸伸你再說,看你緊不緊張。
“謝大哥,我呢,今天是有事路過這裏,順便上山來看看你,現在見了你,你剛才說的一番話,很合我意。隻是要打鬼子,他不出來,你也打不著,難啊……”劉誌剛故意這樣說,並沒有把話說死。
“小劉兄弟,你不是來傳達指示的啊?”謝飛一臉不相信,“我還以為是你們有了打鬼子的好主意,來通報的呢,感情就是來量量腳程的。”
謝飛一急,這話說出來就有點不那麼合人胃口。
謝飛身邊的“紅中”拉了拉謝飛的袖子,意思是謝飛有些話不該說,說出來容易讓人誤會。
劉誌剛仍是笑吟吟的看著謝飛,不說話。
“咋了,還不讓人說話了。我就是看不慣國民黨那熊樣。心裏想著,聽說共產黨都是抗日打鬼子的,那我就投八路吧。沒成想,事到如今,投了八路,照樣和國民黨一樣,縮頭縮腦,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