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厲少傑到底向她隱瞞了什麼呢?
意大利郊區監獄內
會客室內充斥著冷峻的氣息,有眼力的人都可以感覺到從偌大的房間裏傳來的寒氣,身著黑色風衣的路易斯·爵安靜的坐在沙發上,至於鷹則是安靜的站在他的身旁,筆挺的身姿與平日無異,隻是就算是常年在這個男人身邊的鷹也不敢隨便的開口,隻因為他明顯的感覺到路易斯·爵的怒氣已然瀕臨到爆-發的邊緣。
伴隨著喀拉喀拉的聲響,被警察監押著一步步走過來的樓澈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似乎沒有想到路易斯·爵會來見自己,更何況是在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
“如果你是想要看看我坐牢的模樣,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你可以回去了。”樓澈並未坐下來,隻是用著一種放肆的眼神凝視著坐在自己麵前的這個男人,看似隨性的坐姿當中卻蘊藏著怎樣的壓抑,不會有人比樓澈更為清楚這一點的了。
路易斯·爵從沉思當中回過神來,抬眼看著來人,冷冷的深邃眼眸裏沒有任何的情緒。
“你以為在你殺了薇安之後,我還會讓你活著離開這裏麼?”好半響之後,路易斯·爵涔薄的唇瓣微啟,堅毅的臉部線條之上沒有任何的起伏變化,好似剛才他說的話隻是跟樓澈在談論著今日的天氣一般,卻也就是這樣的氣勢,足以令人心驚膽寒。
“無所謂,反正我的仇都報了,也沒有遺憾了!就算是現在死在這裏,我也不在乎!”說到這裏的時候樓澈毫無征兆的笑了起來,他原本就俊逸的臉龐在整間泛著冷的監視室內尤為的柔和,褪去了平日裏的防備與疏離感,此時這個男人才是完全放鬆的狀態。樓澈修長的手指無意識的在冰涼的桌麵上來回的滑動著,手腕處的手銬發出細碎的聲響,在掉一根針聲音都無比清晰的房間內,尤為刺耳!
路易斯·爵陰沉的眼神直勾勾的落在他的臉上,所有人都沒有任何的動作,倏然的,就像是被某句話激怒似的這個男人的大掌猛然間隔著長條桌子一把扯過樓澈的前襟,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有一種瞬間讓人墜落到地獄之中的寒氣。他的手指幾乎扣入到了樓澈脖頸處的皮膚內,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令獄警吞咽下口水,原本想要阻止的動作在路易斯·爵一個眼神甩過來的時候瞬間作罷!
“死?你以為你動了路易斯家族的人,我會讓你死麼?在這個世界上有無數的辦法可以讓一個生不如死!”盡管路易斯·爵對路易斯·薇安的死並沒有多大的感觸,但是畢竟薇安還是路易斯家族的人,在意大利沒有人可以撼動路易斯家族的權威!他的陰狠冷辣,在這一刻毫無遮掩的呈現在所有人的麵前,
“路易斯·爵,跟薇安在一起這麼久了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你們路易斯家族的手段?可是我一點都不害怕,從當年我選擇將那把沾血的刀子塞入到晴綰手中的時候,我的人生早就已經生不如死了,你的折磨隻能夠讓我更加好受,有些痛隻能夠用身體上的折磨來緩解!不過我想你應該是不會明白的,畢竟你連晴綰是誰都想不起來……”樓澈的聲音並沒有太多的起伏變化,眼睛直勾勾的凝視著死死拽著他衣領的路易斯·爵,絲毫沒有放過自己提到晴綰名字時他眼裏的波濤洶湧。
“你知道如果我是當年的你,我會做什麼選擇麼?”路易斯·爵在聽聞樓澈的暗諷時卻出人意料的放開了他,平靜的語調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寒意十足的,卻又帶著一種令人琢磨不透的思慮。
“我會選擇晴綰!”樓澈的瞳孔一下子的收縮起來,鼻翼兩側微張,路易斯·爵之前所有的話都不如這一句六個字的殺傷力更大!原本平靜的樓澈猛然間的站起來,眼睛充血神色痛苦的衝著對麵那個男人怒吼了起來。
“你知道什麼!我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就拋棄複仇?你知道當年因為路易斯·薇安的一句話,我的父母便橫屍街頭!隻因為我姐姐搶了她的男朋友而已,所以我們一家人就應該遭此橫禍麼?不過是因為一個男人而已!不過是……不過是一個男人而已!”盡管已經那麼多年過去了,但是當樓澈回想起當年的慘狀他還是會被噩夢所驚醒,如果當年不是因為自己在國外留學甚少回到意大利,恐怕就連他也會遭遇到不測!
“如果舍棄掉一生所愛的女人,複仇還有什麼意義?輸了她,贏了世界又能怎麼樣?”路易斯·爵的手裏不知道何時多出一粒膠囊,眼神當中的寒銳似乎已能說明那膠囊代表著怎樣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