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一聽我問,也都止住了笑聲,想聽聽王賁書信中到底說了什麼。
公叔成也不賣關子,直接對我說,“你讓各位兄弟都看看吧。”我將手中的羊皮卷傳到最靠近我的一位將軍手裏,如此大家夥都傳看了一遍。我心說這公叔成也是,讀出來不就完了,何必一個個地看一遍呢。
公叔成坐在那裏拿眼一一打量各位將軍看後的反應,心裏也在謀劃如何應對。
待到在坐的各位將軍都看了一遍,公叔成清了清嗓子道:“不知各位兄弟意下如何?”
待公叔成問完,眾將不語,過了一會,坐在公叔成下首的一員平時與公叔成頗為親近的將軍站起身來道:“將軍,這王賁書信中隻提三日之後與魏軍大營中的主將會麵,並未對我軍投降之事做出任何反應,這是為何?且信中所言雙方主將在秦軍大營會麵,末將以為不妥。”
公叔成笑道;“沒有什麼不妥,這是王賁在試探我魏軍大營投降的誠意。若是不肯去,秦軍定起疑,以後的事也不好辦。”
“那萬一將軍在秦軍大營遭到不測,可如何是好?”
“今日召兄弟們都在此,便是商議商議此事,如果老夫遭遇不測,那也正說明秦軍不接受我軍投降,到時諸位兄弟也隻有拚死一戰了。”
看來王賁約見公叔成是想正式談判魏軍大營的投降事宜,畢竟咱一百夫長過去,人家總不可能親自跑一趟過來和咱這做不了主的人談。公叔成身為現在大營最高指揮官,此行必去。秦軍也沒有必要在自家地盤下殺手,畢竟這六國都快解放一半了,需要有人投降也好為以後的戰事宣傳做準備。
公叔成心意已決,眾將又說了些願隨將軍前往之類效忠的話,再後來公叔成又安排了一下自己離開之後的大營防務工作。事無具細都一一詳細交待說明,以防自己真的回不來也不致讓秦軍鑽了空子。
會畢時,我和侯英都快睡著了,公叔成也沒有叫醒我倆。畢竟熬了兩個夜班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其實我也不敢真睡過去,隻不過怕再有差事兒攤到兄弟頭上也不好推脫,隻能裝睡過去。公叔成從頭到尾也沒有提讓我和侯英跟著他去秦營,隻是打算帶十名將軍親衛前往。
事後我和侯英又打著魏軍特使的旗號去了幾趟秦軍大營,做為聯絡官為三日之後的雙方統帥會麵做些準備工作。不過這幾次接待我們的都是王賁的那個副將,王公也沒有回來過。我也不便多問,可能是秦軍在大梁的攻勢吃緊不便不回來。
三日之後的會麵我沒有做為陪同人員參加,也不知王賁與公叔成都在會上談了些什麼。隻是公叔成又到大營後,接連開了幾次動員大會,內容無非是回師大梁,保衛王都。想來是談成了,不然也不敢這麼說。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誰也不能保證王賁是如何想的,有些事兒也不能以道理說的通的。
大營裏因為要回師大梁所有人都在忙碌著,準備著。因為如今咱也是皇城近衛了,所以那些大營裏的兄弟們都刻意與我保持一定的距離。自己又是光杆一個,沒有什麼好準備的便來到中軍高地找一向陽的地兒曬太陽。
秋天的午後的陽光很是溫暖,想著很快便要離開這座大營,去往不知命運的大梁王城,心中對這大營竟有些不舍。
“公叔成,叫你過去一趟。”侯英跑過來對我說。
我坐起身來,看了看侯英,說:“何事啊,這麼急,來曬會太陽。”
侯英笑道:“可以啊,立了大功,知道擺架子了。”說著便也躺到我身邊,眯了過去。我一看這小子怎麼又一點不急了,心中納悶公叔成老家夥這幾天都沒來找過我,怎麼今天想起來了,不過十之八九沒好事。看看太陽離吃晚飯還早,這會兒去見公叔成趕不上晚飯,等會再去吧。想著也躺了下來,繼續曬咱的太陽。這他瑪來戰國唯一的消遣就是曬太陽,雖說侯英跟了我幾天口才長進了不少,可和我聊起天來還是有些跟不上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