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航翻了翻白眼,嘟著嘴在角落裏麵畫圈圈,半晌才斜睨了飛簷一眼,拉起一邊的幽幽道:“走吧,我們去體檢。”
飛簷差點一口氣岔了過去,一伸手便扯住他細小的胳膊,橫眉怒對,“你剛才是藐視我的眼神嗎?”
“看出來就好。”航航非常淡定的笑看了她一眼,拉著幽幽徑自走了。
飛簷回頭,眉眼間竟是委屈之色的看向貝冰榆夫婦,“看看你們教出來的孩子,太目中無人了。”
貝冰榆抿著唇瓣低低的笑,抬眸看向天花板開始細細的研究起了上麵的紋路,嘴裏喃喃自語道:“老公啊,我們也該去體檢了吧。”
黎默恒嚴肅的點點頭:“恩,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飛簷愣愣的看著他們夫妻兩個很沒良心的走遠,會客室的門‘哐當’一下在她身後響起,瞬間讓她有了欲哭無淚的感覺。然而等到她一個人站在寂靜無聲的會客室時,想到剛剛黎默書緊張狂奔的模樣,那種甜蜜的感覺一下子就湧了上來。
她的脾氣本就是來得快去的也快,那天雖然氣憤他一直隱瞞幽幽的事情讓自己受他威脅受他鉗製,然而轉念想想,其實那時候的自己,真的那麼被動那麼無法反抗嗎?不,以她對他的了解,即使自己真的一走了之了,他也不會虐待幽幽,不會讓她受一點點的委屈的。
她會留下來,真正的原因是他。因為他,她才會留在這裏,以著他未婚妻的身份留下來。而且小幽幽也對她解釋了,隱瞞身份,本就是她自己的主意,黎默書,隻是湊巧而已。
這般計較下來,黎默書也並沒有錯。隻是想想自己一直處於下風被他占盡便宜,自己卻沒有絲毫還手之力,便讓她感覺……極度的不甘心啊。況且大哥也說了,既然已經決定一輩子跟著他,那麼最起碼,也要在結婚前讓他深刻的明白自己對他到底有多重要,以後也不會在這樣腹黑的男人麵前被算計欺負了去。
可是……
飛簷默默的拿起桌子上黎默書留下的聽診器,抿著唇突然就這樣笑了,那笑意滿滿的漾滿眸底,眼裏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在蕩漾著,不斷的刺激她的心跳。
看到他這一個月來的消瘦,她也是有很多的舍不得啊,舍不得他再如此折騰,舍不得他到處奔波,更舍不得他到底莫斯科後見不到自己的失落。但是大哥的命令不得不從啊,如果她此刻不這麼做,兩人之間的波折,就不僅僅是這樣而已了。
飛簷低低的歎了一口氣,瞬間覺得自己已經開始數著日子等著他回來了。
原來,她對他的感情,也已經慢慢的變深了。
走出門外的貝冰榆一直笑意不減,身邊的黎默恒握住她的手,偏過頭去微微的挑了挑眉,揶揄道:“看你的樣子,心中又有了什麼壞主意了?”
“什麼壞主意?”貝冰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老婆我天資聰穎,想的那也是好主意。”
“是……”黎默恒從善如流,他發現自從結婚之後,他越來越有向妻奴發展的潛質了,這情況,得改善。“那麼冰兒,你腦子裏,有什麼好主意了?”
“我問你啊,二哥是你的親二哥吧。”
“你不是知道嗎?”難道還要他提供證明?
貝冰榆點點頭,繼續說道:“雖然我一向以欺負他為我畢生的自願,但是,他好歹是自己人,怎麼能讓懷特那神經病給算計去了呢?是吧,咱們得幫助他。”
黎默恒點點頭,老婆說的都是對的,他舉雙手雙腳讚成。“所以呢?你打算怎麼幫他?”
貝冰榆陰陰一笑,那笑容詭異的讓過往的醫生護士都忍不住一陣的毛骨悚然,急急擦過他們兩人身邊,趕緊往自己的工作崗位上走去。“附耳過來。”
黎默恒點頭,往她跟前湊了湊。
如此這般,如此那般以後,黎默恒看著貝冰榆已經開始嘴角抽搐了,他敢肯定,他老婆最近一定跟著航航看韓劇看多了,絕對是。
飛簷依舊找了官子青的家,住進了他的公寓。在她心裏,官子青儼然已經成了她的姐妹死黨了,這種時候,投靠官子青就是一項不用選擇的選擇題。
再次見到飛簷,官子青愣了愣,隨即接過她手中的心裏,讓她走了進去。
“聽說你跟默二少快要結婚了?”
“差不多吧。”飛簷聳聳肩,看了一眼這個自己闊別了一個多月的房間,可有可無的說道:“對了,默三少的請帖好像是你發的,那到時候我的請帖,也給你負責了。”
“……好。”官子青低低的答著,將行李放進她住的那個房間裏。
飛簷疑惑的回頭,他今天的情緒不高啊,“喂,官子青,你是不是不歡迎我,見到我就一副苦瓜臉擺著給我看?”
官子青手邊的動作一僵,扯開嘴角笑了笑,“怎麼會?你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