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佛光,妙語梵音,八部天龍,七寶菩提,種種異象都沒有讓蕭天有絲毫動作,他就像是一直毒蛇,靜靜地等待著獵物的到來,不到最後一刻,絕不出動。
一動,就是勢若雷霆,一擊斃命!
梵音鬥轉,天花四散,突然,在天上金光之中,生出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嬌嫩得仿佛要滴下水來,在漫天的金光之中,是那麼的嬌弱,卻又是那麼的強勁,因為在這花苞之中,眾人可以感覺到一種生命的律動,就像每個人的心跳一樣,緩慢,沉重,而又有力。
“咚!咚!咚!........”
這種生命的律動,仿佛響在了每個人的耳邊,與每個人的心跳的律動是那麼的一致,仿佛是早已設定得不差分毫。
就在這種生命的律動下,眾人本來處於高度緊張而緊繃的神經鬆弛了下來,心神無比的安寧,就像回到了很久之前,尚未出生的時候,在娘胎中的那份安寧,一種混沌未開的寂靜。
陰陽混雜,卻又渾然天成,仿佛這才是生命的本質,那種超脫了生死,種族,男女,老幼的東西,每個人最純粹、最質樸、最無瑕的本性,源自天地未開時的那一片寧靜與安寧。
隻有蕭天,依舊是閉著雙眼,沒有一絲動作,也沒有受到一絲影響,隻是那麼靜靜地站著,如淵如峙,卻又好似其實並不存在。
“咚咚!咚咚咚!......”
那股奇異的生命律動突然加速,眾人感覺到一股奇異的生機在自己身上升起,所有的疲憊和勞累都隨著這股生機消失不見,有的隻是無比充沛的精力和前所未有的高亢。
此時,十萬大山之中,原本被天劫降世的威壓和殺機壓製得瑟瑟發抖,不敢動彈分毫的妖魔猛獸也開始漸漸得變得高亢起來,原本已經枯死的樹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長出了嫩芽,芳草萋萋,繁花遍地,不再似剛才末日降臨般的死寂,仿佛變成了遠在九天之上的瑤池,生機勃勃,祥和安寧。
“咚咚咚咚咚咚咚!........”
生命的律動在此加速,仿佛有一個生命即將誕生於這個世上,眾人都將目光注視到天上含苞待放的荷花,因為那股強烈的生命律動就是從這朵花苞之中傳來,一個充滿無限生機的生命就仿佛就要從中誕生。
蕭天依舊靜靜站著,一動不動。
就在眾人的注視下,蓮花苞一點一點地打開了翠綠欲滴的花萼,露出了粉嫩的花瓣,看起來那麼柔弱,似乎經不得半點雨打風吹,卻又是那麼的生機勃勃,一點一點,緩慢而堅定地打開,漸漸成了一株怒放的荷花,而在最後一層荷花瓣打開的一刹那,柔和的金光從*投射出來,與周圍刺眼的金光完全不同,溫柔似水,不帶半點煙火。
刹那過後,金光散去,隻見在蓮台之上,盤坐著一個佛陀,雙目微閉,雙手合十,竟與大雄寶殿之上供奉的釋迦牟尼的塑像別無二致,隻是小了許多。
盤坐在地上的諸僧動作不變,口中隻是不停地吟誦佛號:“南無阿彌陀佛..........”
蓮台之上的佛陀一動不動。
站在地上的蕭天一動不動。
似乎又進入了奇異的境界,本來是毀天滅地的大劫,卻變成了詭異的寂靜,沒有聲音,沒有動作,時間仿佛在這一刻突然停止,一切的一切,都被定格。
仿佛過去了千萬年,又仿佛隻是一瞬間,一聲佛號打破了這似乎會是永恒的寂靜,原本隻是三尺大小的佛陀陡然化作十丈金身,佛光燦爛,法相莊嚴。
幾乎是同時,蕭天睜開了雙眼,抬頭盯著佛陀金身,平靜無波的眼中滿含殺意,仿佛一柄已經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孽畜,我佛門慈悲,普度眾生,即使你是天劫凶魔,倘若放下屠刀,隨本尊前往西天淨土聆聽佛法教誨,本尊還可留你一線生機,如若不然,本尊為六道眾生,就要廢了你的道行,將你打入輪回,重受世間無盡苦楚。”
佛陀聲音宏大威嚴,聲若奔雷。
“哼哼,佛門慈悲?倘若佛門真的是普度眾生,為何菩薩佛祖受人間香火供奉,卻自在西天極樂世界自在逍遙,任由六道眾生永生永世在輪回之中受那無盡的苦楚,生老病死,苦樂哀俱!”
蕭天冷笑道:“縱你是西天教主親臨,也未必拿得住我,更何況你不過是他一世修行成佛之後留下的殘存舍利中的一顆,能有他幾分法力?縱使有你這幾千徒子徒孫的法力護持,又怎麼能威脅到我?更何況,我早已經自斷輪回,縱使你是西天教主真身降臨,也未必能讓我重入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