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經過剛才的一場惡戰,知道雖然旱魃已經受傷,但是自己對旱魃依舊造成不了傷害,僅有的兩個能對它造成傷害的兩個人,玄玉道人看上去衰弱得隨時就要暈倒,而小和尚也是麵色蒼白,無力追擊。
倘若旱魃不走,在場的人雖然多,隻怕也隻有逃命這唯一一個選擇了。而以方才旱魃的速度來看,在場的人隻怕沒有幾個能夠逃脫。
因此,眾人不禁暗暗慶幸那聲不知道什麼東西發出來的怪叫,將旱魃喚走,又怎麼敢追擊它呢。
“爹,你怎麼樣了?”楚盈兒扶著瘦了一圈的玄玉道人坐下,擔憂地問道。
玄玉道人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強行掙紮著指著盤腿調息的小和尚說道:“多虧這位大師,否則,在一開始,我和你娘就要死在旱魃的手裏了。”
楚盈兒看著麵色蒼白的小和尚,深深一拜,真誠地說道:“多謝大師出手相救,之前晚輩無禮之處,希望大師能夠原諒。”
小和尚輕輕籲了一口氣,麵色紅潤了幾分,微微睜開雙眼,用一種和他的年齡極不相稱的、仿佛已經看破紅塵的眼神看著楚盈兒,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出家之人,臨危出手,本就是分內之事,何言謝字。至於之前的事,更是不必再提。”
說罷,小和尚閉上雙眼,繼續運氣調息。
楚盈兒深深看了小和尚那還帶著幾分稚氣的臉,回到玄玉道人身旁,問道:“爹,你好些了嗎?我們回去休息吧?”
玄玉道人點點頭,在本真和本道的攙扶下,步履蹣跚地走向越心等人。
由於越心處於昏迷之中,玄玉道人又是身受重傷,不能禦劍,所以就由本道帶著越心,本心帶著玄玉道人,慢慢禦劍飛行,而本玄帶著楚盈兒先飛回到幾人所住的村子,收拾一切。
而本心和本性,則和般若寺的人一起,護送小和尚回般若寺所住的地方。
餘下的眾人,也是各懷心思地飛回各自門派暫住的地方。
但是,想來,今天眾人都不可能好好休息了,畢竟,今天旱魃向眾人展現的實力實在是太恐怖了,除了玄玉道人和般若寺那個神秘的小和尚之外,其他人根本對它造成不了一點傷害。
今天如果不是鎮魂鍾突然變得奇詭陰邪,隻怕即使是玄玉道人和小和尚也要命喪當場了。
而且,雖然鎮魂鍾讓旱魃受了傷,但是,顯然並未傷及根本,倘若不是那聲詭異的嚎叫聲將旱魃喚走,今天絕大多數的人都要命喪此處了。
那個嚎叫聲,究竟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居然可以讓暴虐無比、毫無理智的旱魃放棄攻擊讓自己受重傷的人,迅速離開。
眾人想不出來,也沒有時間去想這些,因為現在擺在他們麵前的還有更加重要的問題需要他們解決:旱魃雖然受傷,但是並未傷及根本,雖然暫時離去,但是隨時可能卷土重來,而能對它造成傷害的玄玉道人和小和尚,一個是身受重傷,連禦劍飛行都做不到,另一個看上去也是元氣大傷,隻怕短時間內也是實力大損。等到旱魃真的卷土重來的時候,眾人靠什麼來抵禦這個恐怖的怪物?
沉重的陰雲籠罩在場的每個人的心上,眾人感覺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因此,之前每派派出幾名長輩帶著一些年輕弟子共同消滅旱魃的計劃必然要發生劇烈的變動。
眾人在回到各自的駐地之後,紛紛用各自的秘法和門派聯係,甚至有不少門派在當晚就把年輕弟子遣回了門派。畢竟,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在這裏起不到絲毫的作用,一旦旱魃來襲,他們隻能白白送死罷了。
一清門幾人,在回到了暫住的村子,安頓好一切之後,已經入夜。
師父玄玉道人深受重傷,調息療養;師娘越心中間醒了一次,在服下了藥之後又昏沉沉地睡去;本心、本性護送小和尚還沒有回來,隻有本真、本道、本性、本玄和楚盈兒四人,麵色凝重地各自想著事情,就連平時詼諧跳脫的本道,也是出奇的沉默。
一時之間,幾人陷入了異常的寂靜之中。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聲清亮的鳴叫聲響起,隨後,原本已經陷入一片黑暗的夜空仿佛被鮮血所染,一片血紅。
本真幾人被這片血紅驚動,紛紛從房內奔到院子裏。
隻見東方天際,一隻血紅色的大鳥鳴叫著從東方飛來,天空所到之處,仿佛一片修羅血海,血紅色的雲怒濤般翻滾。
四人心中一沉,大驚失色道:“血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