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笙歌見楚瑜寒一直低垂著頭,月光下斑駁的樹影遮住了他的半張臉,她看不到他的目光,更猜不到他在想些什麼,隻是他臉頰上的那道疤痕,在月光的映襯下愈發地明晰起來,讓她一陣心疼,她緩緩伸出手去,輕輕地撫上那道疤痕。
“阿寒,這傷疤可還疼?”
卻不成想,楚瑜寒竟然伸出手來,抓住了她的手腕,硬生生地將她推開了,“誰給你的膽子,讓你碰本王的!”
“阿寒,你……你當真忘記了我們過去的情分?”她含著淚質問道。
“四年了,什麼都會變。”是啊,什麼都會變,可是他的心並沒有變,過去的情分他自然也沒有忘記,可是,這些他都不能說。
“是啊,四年了,什麼都會變。所以,阿寒,你的心也變了嗎?”她反問道。
“……”楚瑜寒喉結動了動,卻終究沒有吐出一個字來,十指緊緊掐入掌心,一片血肉模糊,隻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心裏的滋味。
見楚瑜寒什麼都沒有說,鳳笙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仰了仰頭,將眼眶中快要落下的淚硬生生地憋了回去,“阿寒,聽公主府上的下人們說,你馬上就是燕靖奇的駙馬了,這可是真的?”
“你聽誰說的?”楚瑜寒眸子一沉,語氣有些慍怒。
他知道燕靖奇的心思,可是他從來沒有將她放在心上,怎麼會成為她的駙馬?究竟是哪個該死的在她麵前嚼舌根!
“現在,公主府上之人皆是如此議論,阿寒,但是她們說的,我都不信,我隻想聽你親口告訴我,這究竟是不是真的?你……會不會娶……燕靖奇?”她問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楚瑜寒看著鳳笙歌,見她明明如此瘦弱,卻又如此倔強,明明如此傷心,卻又忍著不讓一滴淚落,此時此刻,他真的想將她擁入懷裏,告訴她,他從未想過跟除了她之外的人成親。
可就在這時,他聽到遠處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想來是跟著他的暗衛找到這邊來了,他不能讓他們發現,於是,他用力地閉了閉眸子,再次睜開眼時,眼神已經一片冷然,他開口,語氣似乎是她不認識那般,道:
“好啊,那本王就親口告訴你,他們說的不錯,燕靖奇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本王自當以身相許!”
“真的?這是真的?不,阿寒,你這是在騙我對不對?”鳳笙歌說著一把扯下他為她披在肩上的袍子,“阿寒,你的心裏還是有我的,如若不然,你又為何怕我著涼?”
“還真是自作多情,我關心你,不過是怕你再病倒了,公主要的畫可就完不成了,哦,對了,那幅畫你應該快畫完了吧?如果畫完了,你就快點出府吧,帶著你那個丫鬟一起,回到楚國還能當個悠閑自在的妃子,不是很好嗎?以後,你還是……不要見我了!”
楚瑜寒說完,聽那腳步聲離著他們所處之地越來越近了,他不能再耽擱下去了,於是他直接轉身,朝著那兩個暗衛來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