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零章 時行長,口水自己擦幹淨(1 / 2)

時兆桓平靜地朝他掀了掀眼皮兒:“你說她把東西換掉了,為什麼警察還能拿到那些所謂的證據?”

胡卡聞言急了,看了一眼旁邊的警察,壓低聲音用俄語道:“三爺,那晚上監控我看了一遍,除了視頻本身有點奇怪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問題,我看到錢小姐先進您辦公室的,從您休息室裏拿了一個箱子,裏麵全是錢,她就在沙發上休息。”

時兆桓垂眸撚眉沉思,靜聽胡卡說完。

“結果中途來了個人,說也奇怪,我親眼看著辦公室裏的燈熄了,最後進來的那個人把東西放在書架後麵,我本來想要告訴您,但後來我等了一會兒,又發現那個人不見了,然後錢小姐把袋子裏東西拿出來看了,然後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兩個一模一樣的袋子替換了書架上的東西。”

胡卡說至此處神情湧現些愧怍,“因為是錢小姐來著,所以我才讓您放心,不用再親自來翻看的。”

兩人之間的氛圍有很長時間的靜謐,胡卡見時兆桓遲遲未開口,心裏有些虛了。

“那為什麼裏麵的證據還是一樣的?”時兆桓眸色黑暗常常,平靜開口,俄語從他緋色薄唇裏吐露出來,行雲流水般自然利落。

反倒是作為俄羅斯人的胡卡,說自家母語時的語氣訕訕的,“除非……錢小姐不值得相信,要不就是我隔著監控看錯了。”

“是你看錯了。”男人淡淡地開口,語氣平波無緒,但說出的話他自己最清楚底氣有些不足,畢竟她親口承認過是她偷偷弄走了五千萬。

“三爺,您不是說那些人是打定主意在對付您的?我看這兩天您走了,林國豪開始有所動作了呢。”胡卡繼續用俄語道,表情誇張而豐富,竟有幾分京劇演員色彩:“但您放心,林三娘還是個靠譜的女人,還牽著自家老爸,其他高層在您上法庭之前都不敢輕易動作呢。”

時兆桓神情冷漠而慵懶,看來是懶得理自己。胡卡很清楚,雖然這次時兆桓直接進宮是對方下手了,但他的疏忽也間接導致這個後果。如果他當時更小心點更謹慎點,或者不那麼相信錢清童對時兆桓是真的好,真的將東西掉包了,而是自己來親自審核一下,至少時兆桓就能晚點進宮。

算來算去,終究是他失策了。

見時兆桓不再說話,認為是三爺在用沉默責備自己的失策,胡卡急了,畢竟他跟著他在銀行幹了這麼多年,賺地不少,而且實則說來時兆桓除了性子生冷了些,難照顧了些,待自己倒還算是仁至義盡。而如今,這麼大個主顧在皇宮裏待著,從利與義二者來說,自己或許真找不到比時兆桓更好的主子。

林國豪上任了會對自己這個前朝老臣以禮相待,這個俄羅斯人更不敢奢望。

“三爺,您真別恨我,我跟您偷偷說個好消息,我剛才到警局裏走了幾遭,聽到他們說,您的哥哥,就是那個超級神探,中央刑偵局的主任,秦素覺哥哥好像要回來了。”

時兆桓玩弄玉扳指的手一頓,不鹹不淡地開口,“什麼時候的事?”

“不知道,我也隻是聽他們說,但也隻是聽說,畢竟素覺哥哥在中央刑偵局待地好好的,沒事回來做什麼。”

胡卡見時兆桓開口,笑道:“當然了,素覺哥哥是不會看著自己的兆桓弟弟平白無故坐牢的。”

這個俄羅斯人用俄語說“素覺哥哥”和“兆桓弟弟”八個字的時候,時兆桓惡心地差點想一拳頭砸過去,但最終都被胡卡單純可愛的笑容無力化解了。

他往背後靠了靠,眉心流露一點夾帶疲憊的憂鬱之色,“她過地怎麼樣?”

她……胡卡當然明白他口裏的“她”是誰。

“錢小姐不知道您已經知道那天晚上她來過辦公室,因此還沒察覺到您記恨著她拔刀不相助呢,所以日子看起來過地還很愜意。”

過地很愜意,尤其是自己在牢裏蹲著的時候……

時兆桓玩弄著玉扳指,眸光忽明忽暗地閃爍著,神色平靜地風吹不起一絲波瀾,“你回去把那晚的監控記錄單獨以視頻的形式保存下來,哪天再來看我一次,把東西帶上。”

胡卡知道他什麼意思,答應了。

因為時兆桓本人的身份,兼之時兆謙有所交代,因此警察將他單獨一人關押在一間房裏,床鋪也安排地最舒適,時兆桓不是認床的人,但從小含著金湯匙養尊處優的他倒是第一次睡看守所,因此夜裏睡地並不好。

因為是夏天,錢清童深夜造訪的時候,隻看到他沒有蓋被子,躺在看守所的床上暗暗皺眉,想必在這裏做夢都是極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