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西南伊闕關、正南大穀關、東南轘轅關,伊闕關距洛陽最近,40裏左右,史阿問劉澤:“明公,三關天險,伊闕最近,奔何處為佳?”劉澤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士兵,說道:“我等隻有盡快遠離洛陽,進入深山,方有一線之機,伊闕關山勢未足為我等藏身,梁縣霍陽山,山勢綿延,與荊州相鄰,隻有盡快趕到梁縣,方為上策。”史阿道:“過伊闕,距陸渾關隻在咫尺,明公為何舍近求遠?”劉澤苦笑道:“以兄弟們體力,翻越伊闕關附近群山,趕到陸渾,恐怕袁紹早已盛陳兵力,等我們落網。”史阿想了想,對啊,弟兄們激戰了半夜,體力透支嚴重,等趕到陸渾,隻怕已經無力行走了,不如翻過伊闕,找地方隱蔽一日,恢複體力。
許攸命顏良、張郃分兵兩路追擊,並派出快馬,連夜趕路,通知三關。
劉澤一行來到伊闕關旁的群山,劉澤命令棄馬,盡量攜帶用得上的物資,準備完畢後,把戰馬趕的遠遠地,九十多人進入了山裏。翻過兩個山頭,劉澤下令休息。弟兄們太累了,黑夜趕路,又不能打起火把,山路陡峭,萬一失足,受傷小事,再賠上幾條性命,不把劉澤心疼死才怪。眾人摸索著吃飯、喝水,補充能量,合衣歪在小路上,進入了夢鄉。
劉澤見士兵支撐不住,紛紛睡倒,這大冷天的,可不是鬧著玩的,忙讓史阿叫醒了睡著的兄弟,劉澤說道:“弟兄們,知道你們疲勞,但在這荒山野嶺,天氣寒冷,如果睡去,恐怕難見明日的太陽。我們隻有強打精神,翻過群山,如遇到村舍,方可再安然睡眠。”史阿說道:“兄弟們,為了明公安危,我等務必小心在意。現在出發。”
許攸調兵遣將,很快就收到三關的消息,未有人馬通過三關。明亮的火光下,許攸看著地圖,劉潤東難道轉了方向了?這時一斥候來報,伊闕關西的山腳下,發現了雜亂的馬蹄印。許攸大喜,立即調動大軍,圍住伊闕群山。劉潤東進山了,我大軍重重包圍,看你往哪兒跑。
劉澤看了看天色,還有一個時辰天就要明了,如果明了天,逃走的機會就太渺茫了。史阿指著前方的小山穀說道:“明公請看,山穀內似有村舍。”借著清冷的月光,劉澤見山穀內一片黑黢黢房屋,約有十幾戶人家,劉澤道:“讓弟兄們進村休息。”史阿等人悄悄走進了村子,頓時村子裏的狗開始狂叫了起來。一扇扇柴門推開,二十多個精壯的山民,手持木棍迎了過來,待看到人家將近一百人時,頓時傻眼了。劉澤走向前說道:“各位大哥勿驚,我與弟兄們被仇家追殺,不得已進山躲避,見到村舍,想讓弟兄們過來歇歇腳,喘口氣。”山民們舉著火把,見劉澤文質彬彬,身上的衣袍沾滿了血汙,身後的人一個個衣衫破爛,但是都腰跨刀劍,精神頭尚好。山民見對方沒有惡意,一個大漢走出來說道:“既是如此,奈何山村太小,萬事隻有將究了。”劉澤大喜,說道:“能有一口熱湯,讓兄弟們暖暖肚腸,感激不盡。稍後我們會奉上銀兩,不會讓大哥們白忙一場。”
許攸帥人趕到馬蹄印消失的地方,見許多戰馬悠閑的啃食著枯草、樹枝,立刻像打了雞血似的激動起來,大聲說道:“劉潤東必從此處進山,眾軍點起火把,進山追擊,務必擒殺劉潤東。”顏良皺了皺眉,說道:“許軍師,弟兄們已忙亂了一夜,未曾休息,如再進山追擊,恐疲憊無力。”許攸道:“劉潤東已是案上魚肉,明公有令,凡擒得劉潤東者,封侯、賞錢十萬。今夜參與圍剿者,肉五斤、賞錢千枚。”士卒們一聽這麼豐厚的賞賜,嗷嗷叫了起來,兩千人馬,舉著火把,開始進山。隻是許攸不知道的是,他進山的地方與劉澤差了將近五裏地。
小山村裏,士兵們飽飽吃了頓熱飯,一個個雙眼開始打架,劉澤明白不能停留,袁軍一旦圍住了伊闕周圍的群山,這不到一百人很難有活命的機會。劉澤對近前的山民說道:“這位大哥,我們欲到霍陽山躲避仇家,不知可有近路走出此山。”那個山民說道:“近路倒是有一條,隻是崎嶇難行。”劉澤問道:“不知多少時辰,可出此山?”“半個時辰足矣。”劉澤大喜,命史阿取出幾塊銀餅,交給山民,然後對山民說道:“能否勞煩大哥為我們帶路,自有重金相謝。”那山民見劉澤這麼客氣,九十多個漢子對劉澤又恭恭敬敬,心裏猜測著劉澤的身份,定然來頭不小,於是說道:“待我與家人說知,即刻動身。”
袁軍在許攸的激勵下,支撐了不到一個時辰,人畢竟不是鐵打的,一夜的奔行,令士卒們體力透支嚴重,山路比不得平路,不少士卒已經走不動了,癱坐在地上。顏良說道:“軍師,再不休息,軍心必潰。”許攸看了看東倒西歪的士卒,歎了口氣,說道:“休息半個時辰。”
袁紹一夜未眠,等候著許攸的消息,待聽到劉澤進山,不斷發出軍令,命嚴守各個關口,大軍連夜趕到了伊闕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