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三萬人馬自到朔方,呂布心中帶著激動和興奮,征戰這麼久,終於回家了。安置好大軍,呂布準備回家鄉看看。高祖劉邦曾言: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也。
五原郡九原縣,呂布來到自己的村莊外,踟躕著不敢進村,兒時好友李肅也瞪著眼睛。呂布看著眼前的小山村,這是自己的故鄉嗎?莫非走錯了道路?身邊親隨攔住了路人,準備詢問。路人是個高壯的老者,看到騎在馬上的呂布,不理會親隨,大聲說道:“那人莫不是狼孩兒?”
呂布與老者離著一段距離,乍聽到“狼孩兒”三個字,聲音還透露著親切和熟悉,心中一熱,張目一看,滾鞍下馬,膝行來到老者身邊,抱住老者的雙腿,哽咽說道:“你是三叔?”
老者顫抖著雙手,撫摸呂布的臉龐,嘴唇哆嗦著說道:“俺正是呂三也。”
呂布艱難叫了一聲三叔,嚎啕大哭,“原諒孩兒長久未來看望,三叔可好?”
呂三拉起呂布,平複了下情緒,咧著嘴說道:“好,一切都好。你這些年來,可好?”
李肅來到呂三麵前,說道:“三叔,可還記得鄰村李肅否?”
呂三打量下李肅,遲疑說道:“原陽聚李肅?小名石蛙子的?”
李肅流淚說道:“不錯,正是石蛙子。”
呂三歎了口氣說道:“原陽聚被鮮卑人糟蹋的十不存一了。”
李肅楞在那兒,不由流淚說道:“請三叔詳言。”
呂三一拍腦袋,自嘲的說道:“你們看我老糊塗了不是,到家門了,進家再談。”
呂布看著整齊的村落,不時有熟悉的人走過,呂布忙著打著招呼,等到了呂三家中,闔村的老幼幾乎全部聚集在了。
呂三看著李肅說道:“原陽聚地處平地,人口眾多,鮮卑人屢次掠奪。原陽聚仰仗著寨牆高大,奮力抵抗,不料惹惱了鮮卑人,打破了寨牆,殺進了村子。”
看著李肅疑惑的麵容,呂三道:“呂家村窩在深山,鮮卑人來,村人進山躲避,是以保全。”
李肅哽咽說道:“將軍,肅要回鄉探望。”
呂布久在邊陲,知道鮮卑人的凶狠,點頭說道:“快去快回,遇到近人,盡力資助。”
呂三道:“自劉吉州血戰鮮卑,五六年來,邊境安定。孔刺史經略並州,使我們貧苦百姓家家有田,戶戶有地。這些年來,家有餘糧,不再擔心鮮卑人來犯,是以有餘力翻蓋房屋,小村麵貌為之一新。”
呂布笑著說道:“劉吉州已在洛陽稱帝,孔刺史也在洛陽為官。看到家鄉父老如此安逸,布心甚安。”
呂三笑嗬嗬說道:“山村偏僻,原來劉吉州已經做了皇帝,這下咱們老百姓的苦日子,可算結束了。狼孩兒,你看我這臭嘴,奉先啊,不知道你現在做的什麼官?”
呂布說道:“自劉吉州登基稱帝,孩兒投靠,被派往朔方駐兵。”
呂三絮絮叨叨說道:“不是三叔倚老賣老說你,你先跟著丁原刺史,這個人還算個好官,與鮮卑人打仗不要命的主。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怎麼和董卓那賊人混到一塊去了?你可知道,自你跟著董卓混的消息傳到咱們村,三叔我都沒臉見人了。”
呂布回思自己戎馬半生,竟然不知道為誰而戰,劉澤慷慨激昂的話仿佛一記重錘,敲醒了自己,我該為誰而戰,看著三叔和父老們的麵容,呂布知道自己這才走對了路。“侄兒糊塗,今日才明白以前行事,何等荒唐。三叔你放心吧,孩兒不會再錯下去了。”
呂三笑嗬嗬的環顧了下村子裏的人,說道:“我沒說錯吧,自我把奉先從狼群裏救回來那天起,我就知道這孩子有出息。劉吉州...,你看我這記性,劉皇帝這個人不錯,愛惜百姓,比起前幾位皇帝,對咱們老百姓,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呂三指著正在做飯的廚房繼續說道:“以前咱們粗糧合著野菜充饑,現在呢,每天都是細糧,吃頓粗糧,算是打牙祭了。”
呂三的話一起了村民們的共鳴,七嘴八舌的附和著。
李肅回到呂家村,一屁股坐在地上,低著頭流淚,呂布問道:“情況如何?”
李肅哭道:“將軍,原陽聚舊人,早已不存,肅轉了一圈,全是生麵孔。將軍,請您向陛下上書請戰,李肅此生,與鮮卑人不共戴天。”李肅跪在地上,磕頭作響。
呂三與周圍村民鴉雀無聲,隻有李肅的哭泣聲。
呂布突然一拳捶地,拳頭深入地下半尺有餘,狠聲說道:“為家鄉父老報仇雪恨,布義不容辭。”
紀靈的死亡,讓袁術如喪考妣。紀靈跟隨袁術十幾年來,一直忠心耿耿,不離不棄,是袁術最信任的人,如今喪生在鍾離城外,讓袁術悲戚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