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的計策很簡單,用的是打草驚蛇。三千士卒不走小路,悄悄上了高山,春季幹燥,山多枯草幹木。一千士卒上山後,剩下的兩千人馬敲響了戰鼓,吹響了號角,大造聲勢,就是不動。張任被王平成功的吸引住目光,注意力都放在山坡上的兩千士卒身上。
一千士卒散開,悄悄摸到伏兵身後,趁風放火。山火燃起,就很難控製,頓時籠罩了半個山頭。張任這才明白過來,急忙帥軍下山,來戰王平。
益州軍的慌亂,王平全看在眼裏,見張任不整隊列,大聲說道:“弓箭兵何在?”
五百弓箭兵迅速來到前陣,王平看著張任與一幫亂卒越來越近,喝一聲:“射!”頓時箭如飛雨,射向張任等人。張任不愧是蜀中名將,輪開大槍,如風車一般,將射來的箭矢紛紛撥落。
王平見張任武藝不俗,喝止弓箭手,躍馬挺槍直取張任。張任窩了一肚子火,精心設計的埋伏被識破,還被人家火燒屁股,看到王平,也持槍來迎。兩人在這不太開闊的坡地上各逞英雄,你來我往,鬥了四五十個回合,不分勝負。
張任在益州罕逢敵手,王平縱橫江湖,也是初遇對手,兩人鬥了個旗鼓相當,心下都是暗暗佩服對方。王平說道:“久聞張任乃是蜀地槍王,果然不假。”
張任說道:“爾乃何人?槍法也是高人一等。”
“我乃巴郡宕渠王平是也,現在諸葛將軍麾下為偏將軍。劉璋暗弱不明,益州老百姓困苦不堪,張將軍何不棄暗投明?”
張任大聲說道:“忠臣豈能事二主乎?漢軍無故犯我疆土,有死而已。”
王平大怒,長槍舞的越發加緊。張任抖擻精神,槍尖舞成梨花。兩軍陣前,兵器相交,如爆黃豆。驀然張任後軍大亂,原來是王平早先派出的一千士卒回轉,見兩將廝殺,士卒看的如癡如醉,便在山上推下巨石,砸死砸傷益州軍無數。張任無心戀戰,引兵退走。王平待要追趕,見道路阻塞,隻好作罷。
諸葛亮聞聽王平用計破了敵軍伏兵,率領人馬通過落鳳坡,圍住了雒城。劉循聽到張任無功,並不責罰,安慰了幾句,令其安心守城。
魚複控扼江水入川要道,易守難攻。張飛采用突襲的辦法,大軍突然臨城,魚複守軍大亂。張飛強攻兩日,魚複城破。霍峻的船隊逆水過了魚複,早來到朐忍。朐忍縣令見漢軍來的突然,城中無備,隻好投降。嚴顏在江州,得到巴郡數縣俱失,無奈之下,隻好嚴守江州。
張飛一路順利來到江州,嚴顏看到張飛軍到,出城搦戰。張飛飛馬挺槍,來戰嚴顏。嚴顏作為益州老將,被劉璋之父劉焉付以重任,為巴郡太守,看守益州東部門戶。曆史上嚴顏卻是被張飛活捉,但並沒有如羅貫中先生小說描述的那樣,投降了劉備,後來與黃忠二人還於定軍山建功。嚴顏被捉,張飛令其投降,嚴顏大聲說道:“世上隻有斷頭將軍,無投降之將。”張飛壯其言,不忍殺之。嚴顏並沒有隨軍效力,而是化身平民,後來劉備攻成都,劉璋投降,嚴顏聞知,自刎而死。
嚴顏白須飄飄,老當益壯,大呼酣戰,與張飛鬥了四五十合,難當張飛勇武,退回城去。張飛也不追趕,感歎老將之勇,心中敬佩,思考如何收服嚴顏。
雒城被圍,劉璋的大兒子就在城內,劉璋急忙派雷銅、吳懿領兵兩萬來援。張任見援軍到來,心中大喜,將雒城布置的如鐵桶相似。
諸葛亮繞雒城觀看,見無破綻可尋,歎息一聲:“張任實乃大將之材也。”
曹洪性子急,大聲說道:“何不強攻?”
諸葛亮道:“強攻徒傷士卒性命,非智者所為。如今張任等人龜縮城中,我軍如此如此,當能破之。”
雒城是廣漢郡治,又是成都門戶,城牆的堅固可想而知。漢軍架起拋石車,猛攻城頭。張任見到,令人以濕牛皮緊緊崩在堅木上,樹在城頭。巨石砸在牛皮上,被彈射出城外。諸葛亮見狀,令人以床子弩射穿牛皮。牛皮撕裂,不能當巨石猛砸,全部作廢。張任見狀,令士卒拆城中床板、門板樹在城頭,後麵用木棍支撐。諸葛亮隨即用火箭焚毀。
兩軍相持了數日,各出智計。張任見漢軍手段無窮,倍感頭疼。與劉循商議道:“漢軍拋石車犀利,使我軍死傷嚴重,當以奇計破之。”
劉循問道:“計將安出?”
張任說道:“夜來出兵,焚燒拋石車。”
劉循是個公子哥,沒有什麼智計,一切都聽張任的。見張任說的有理,點頭同意。
是夜月黑風高,漢軍的拋石車陣地上,一架架拋石車如怪獸般林立。漢軍守夜士卒燃著篝火,無精打采的圍著大火,昏昏欲睡。張任、雷銅、吳懿悄悄打開城門,領軍直撲拋石車。
看看將到拋石車陣地,地麵上突然燃起無數堆大火,照的夜空一片通明,益州軍完全暴露在火光中。張任三人,是分別從北、東、西三門殺出,遭遇了同樣的結局。張任大驚,知道對方有準備,可是拋石車就在眼前,退回去,心有不甘。張任微一思量,心中冷笑,指揮人馬向北門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