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此刻在太守府中指揮全局,城外的新兵營,聽到漢軍攻破邛都,早就一窩蜂跑了,這個結果大出曹操意料之外,以為新兵營怎麼也得做做樣子,回援一下城內的。這樣一來,曹操對高定的評價登時低了三分。如此不得人心,還想著裂地稱王,真的是癡人說夢。
劉貞找到太守府,對曹操說明了情況,急切說道:“曹伯父,請您下令封鎖四門,捉拿雍闓。雍闓在蜀郡協助龐羲叛亂不成,又跑到越雋郡煽風點火,搞得益州大亂不止,追究起來,正是罪魁禍首。”
曹操笑道:“小小一個土財主,能量之大,出人意料之外。既然逃出府外,應是出不得城,我這就下令封鎖四門,仔細盤查,務必捉住這個挑撥離間的小人。”
劉貞大喜,對曹操說道:“曹伯父,我認得雍闓,這就去城門口去看看。”
曹操一瞪眼,說道:“在軍中不尊軍令,該當何罪?”
劉貞說道:“輕者杖責,重者殺頭。”
曹操喝道:“瀘水岸邊,我怎麼說與你的?”
劉貞摸著腦袋,傻嗬嗬笑道:“隨著張任將軍進城,把這茬給忘了。”
曹操道:“隨在我身邊,哪兒也不許去。過來我為你介紹下,這個是曹昂,這個是曹彰,是你伯父的兩個兒子,你們認識下,多多親近。”
劉貞走到曹昂、曹彰身邊,抱拳行禮說道:“見過兩位哥哥。”
慌得曹昂、曹彰急忙答禮。劉貞見曹昂儒雅文秀,曹彰器宇軒昂,笑著說道:“向來聞聽曹昂大哥文武雙全,膽略過人;曹彰四哥勇武過人,徒手可裂虎豹。今日相見,但覺眾人都說錯了。”
曹彰是個急性子,以為劉貞小瞧人,睜目攥拳,就要發怒,曹昂笑嗬嗬說道:“不知眾人如何說錯了?”
劉貞笑道:“大哥喜怒不形於色,胸中自有甲兵百萬,勝淮陰侯多矣;四哥聲如巨雷,勢若奔馬,雄軀昂藏,以我度之,樊噲必拜下風。”
曹彰轉怒為喜,覺得眼前的這個家夥說話風趣,甚得歡心,向前拉起劉貞的手說道:“劉家兄弟說話有趣,不像四哥是個悶葫蘆。”
劉貞笑道:“那是因為四哥沒遇到與你投緣的人罷了。”
曹操見劉貞性子活潑,三言兩語就與曹彰打成一片,不覺得佩服劉澤教子有方。
雍闓跑到西門,不想高定立在城頭正在注視著來往的人,俗話說站得高看得遠,高定老遠就看到了雍闓,不由得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如果沒有雍闓,自己好好的太守坐著,豈止於落到今天的地步。高定掙脫了旁邊的士卒的看押,順手從一個士卒腰間抽出腰刀,跑下城來,來尋雍闓。
西城門附近頓時形成一道奇景,無數士卒追著高定跑下城來,高定舉著明晃晃的刀子嘴裏喊著雍闓的名字拚命在前奔跑,雍闓看到高定瘋了一般的樣子,掉頭就跑。
高定畢竟練過武藝,也比雍闓年輕的多,這一發瘋,很快就拉近了與雍闓的距離。高定見雍闓的家人妄圖阻攔,瘋狂的舞動腰刀,嚇退了家人,一連幾個跨越,來到雍闓身後,一聲怒喝:“雍闓老兒,納命來!”
雍闓回頭看到高定怒目舉刀的樣子,不覺一呆,這一呆,高定的腰刀就劈了下來,正中雍闓的麵部,將雍闓的臉一分為二,刀刃深深嵌入雍闓的麵骨,一時竟然不能拔出。雍闓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一下子仰躺在地上。
高定雙手向天,瘋狂的喊道:“蒼天,請你睜開雙眼,看我施為。”說罷,一腳跺在腰刀上,腰刀更深入幾分,不料雍闓一點動靜沒有,原來高定第一刀就奪走了雍闓的性命。
城頭上士卒趕到,把高定擁擠著推到一邊。
曹操得知雍闓竟然被高定殺死,不由笑嗬嗬說道:“兩惡相鬥,首惡斃命,省的汙了我軍的鋼刀。”
王平說道:“曹公,越雋郡已定,永昌郡偽太守係高定委任,末將請命,擒偽太守來見。”
曹操笑道:“王將軍壯哉,就與你一萬人馬,擒偽太守來見。”
曹昂說道:“孟獲在益州郡倡亂,父親何不領兵快速渡過瀘水,直搗敵巢。”
曹操笑道:“非也,我正要孟獲得到消息,預先準備,然後擒之。”
這下不止曹昂,左右眾人都迷惑不解,曹操道:“孟獲在漢、夷中甚得人心,聽到高定事敗,必然全力糾集手下人馬,欲圖與我軍決戰。我大軍卻遲遲不發,孟獲人眾愈多消耗欲大,待其沉不住氣,必然陳兵若水,我軍等其氣衰,全力一擊,孟獲必敗。故而,我軍坐鎮邛都,等候王平消息,多派斥候,打探孟獲動靜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