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甜甜內心交戰,聽到童淵的話,暗暗說道:對啊,我喜歡他,他也愛極了我,為什麼還要計較他有沒有妻子呢?可是,童老先生的話好像也不對啊,他有妻子,還會一心一意愛我嗎?漢人怎麼會有這樣的風俗,對我們女子太不公平了。
王越笑嗬嗬說道:“說起來,這位太子還算不錯,他的老爹可是有九個妃子的。我說姑娘,天下的好男人不多,遇到了,可不要輕易放手啊。”
童淵皺眉說道:“王兄,怎麼你一說話,我聽著就好像得罪了一大批人啊。”
王越抬頭四顧,看到客棧中吃飯的數十人,一起盯著自己,臉上堆滿了憤怒。王越一拍桌子,大聲喝道:“看什麼看!老子玉樹臨風,豐神俊朗,敦厚斯文,沒有見過嗎?”
一個青年人大聲說道:“老先生果然豐神俊朗,好有一比。”
王越大喜說道:“快快道來。”
那個青年人徐徐說道:“老先生真乃男子中的無鹽也。”
王越和馬甜甜不由得都伸出竹筷,夾了點菜,咀嚼了下,馬甜甜笑道:“菜中放鹽了啊,吃著挺香的。”
王越說道:“你小子什麼意思?”
青年人說道:“菜中無鹽,便是沒有一點滋味了。”
王越大怒,戟指說道:“你小子給我說清楚。”
青年人仰頭哈哈大笑,笑畢正色說道:“小子不才,請老先生指教,怎樣才是真正好男兒?”
王越身為天下第一劍客,一聲醉心於劍術,史載曾做過漢靈帝劉宏的劍術教師,這個老先生除了癡迷劍術,還很有上進心,總想著弄個一官半職,隻是他除了劍法高超外,實在是沒有一點可取之處,終漢靈帝劉宏一生,這個老師還是老師,靈帝死後,洛陽大亂,王越老先生自恃身價不菲,待價而沽,可惜就連袁紹登基,也沒有正眼看他一眼。好在王越名聲極響,授業弟子眾多,史阿就是其中翹楚。史阿把自己的師兄弟帶著,都混出了模樣,做人不可忘本,對王越的孝敬越來越豐厚。王越看到自己的弟子一個個混的風生水起,明裏暗裏也沒少點了史阿,史阿別看是悶頭葫蘆,心裏明白著呢,裝傻賣呆的混弄自己的老師,就是不敢向劉澤舉薦他。
所謂性格決定命運,王越師傅隻好以大隱隱於市來勉勵自己,無聊的渡著歲月,眼看年將八十,又唱了一出一樹梨花壓海棠,惹得老妻醋意大發,江湖中人誰敢譏笑於他?老妻帶著兒子、兒媳到成都,大有現在社會離婚的前奏。王越老先生也是響當當的江湖漢子,重情男兒,哦錯了,男爺,畢竟結發一個甲子的夫妻,這份情,怎麼割舍的了,舍了老臉,前往益州,哪怕跪地相求,也得把老妻請到洛陽去,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管他呢,反正已過古稀之年,還怕笑話?
那個年輕人雖然臉上裝著謙恭的樣子,向王越請教,骨子裏的傲慢無禮,王越看的明明白白,這個時候,豈能掉了天下第一劍客的架子,王老先生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未言先哈哈大笑三聲,右手拍打著膝蓋,裝模作樣的說道:“看你小子誠心請教,老夫就指點你幾句。所謂好男兒,首要在敢於擔當,要胸懷天下。比如,你喜歡一個姑娘,就要真心真意,一生一世都要去愛她,不可令她受到一點傷害。”
馬甜甜在旁說道:“王老爺子,這是你今晚說的最有道理的話了。”
誰知那青年嗤笑道:“男子漢大丈夫,誌在四海。豈能效小兒女之態,留戀溫柔之鄉,消磨誌氣。”
王越一生不得誌,最聽不得誌在四海這樣的話,拍案說道:“小子,看你也是一表人才,還不如這位姑娘明白事理。”
青年人說道:“聖人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在下不才,熟讀經書,平生之誌,縱橫疆場,為大漢開疆拓土,成衛霍之大功。男兒者,心懷天下,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也。”
童淵豁然睜開雙目說道:“這位年輕人,抱負不小,可願報上姓名否?”
年輕人說道:“在下河東聞喜毌丘儉是也。”
“不知毌丘興是汝何人?”
“家父也。”
童淵笑道:“早就聞知,河東毌丘興有一子不凡,不想就是閣下。不知你從宋朝哪兒學到了多少?”
毌丘儉聽到童淵提起師傅,忙恭恭敬敬的說道:“小子不才,從師八年,老師許為盡得所傳。”
王越插話說道:“童大哥,這個小子是宋朝的弟子?”
童淵笑道:“宋老弟刀法輕易不傳,能入他青眼,必是良才。”
王越說道:“宋朝不是一直說就收了兩個徒弟嗎?”
毌丘儉見兩個老者都和自己的師傅熟悉,當下說道:“老師曾言道,大師兄黃忠黃漢升,刀法精奇,射藝無雙;二師兄關羽關雲長,悟得春秋刀法,青出於藍而勝於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