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澤看到赫多羅肥頭大耳,一部大胡子打理的油光可鑒,穿著名貴的錦袍,兩隻大眼閃爍著慌亂,沉聲說道:“貴使來到我軍大營,不知你們的皇帝提出了什麼條件?”
赫多羅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們皇帝陛下說了,漢軍退軍,舉貴霜國歸附大漢帝國。”
劉澤大笑說道:“我大軍圍困弗樓沙已經快半年了,貴使覺得我軍會輕易退軍嗎?”
赫多羅以退為進說道:“不知大漢皇帝有什麼條件?”
“我的條件很簡單,請貴使轉告你們的皇帝,無條件投降。投降後,我會在大漢選擇一片土地,安置你們的韋蘇提婆一世。”
“不可以!我們的皇帝陛下不能離開我們偉大的貴霜土地。”赫多羅還沒開言,副使在旁邊大聲喊了起來。
劉曄冷笑說道:“再有十日,貴霜人還可一戰否?我皇上仁慈,不忍見無辜百姓士卒流血而死,故而保全貴霜。你這人不識大體,敢在我大漢皇帝麵前咆哮,活的不耐煩了嗎?”
副使大怒,還要再爭辯,赫多羅一巴掌打了過去,嘴裏罵道:“我身為正使,還沒說話,你竟敢僭越?還不退到一邊?”
副使這一巴掌挨得不輕,捂著臉,忍著疼,嘴裏嘰裏咕嚕,惱的典韋就要出手,劉澤擺擺手說道:“看諸位麵有饑色,想必餓了,來人呐,大擺筵席。”
諸將疑惑的看著劉澤,這才談了多大會,事還沒談成呢,怎麼著急吃上了?
皇帝一聲令下,凡事咄嗟立辦。一張張桌案迅速擺好,美味佳肴流水般送了上來。劉澤低聲對劉曄耳語一番,劉曄會意,自去安排。
劉澤對赫多羅笑道:“軍中艱苦,凡事不可求全,來來來,赫多羅貴使,坐我身邊。”
赫多羅受寵若驚,急忙說道:“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和皇帝陛下同席。”
劉澤一把拉過赫多羅,笑著說道:“在我大漢,哪有那麼多規矩?我讓你坐,你坐下就是。”
赫多羅半推半就,坐在了劉澤身邊,許褚、典韋像兩座小山一般,叉手立在劉澤身後。赫多羅看到這陣勢,膽戰心驚,腿肚子發軟,說話也結巴起來。劉澤道:“許褚、典韋,你們二人也到一旁坐下,但是不許喝酒。”
許褚、典韋甕聲甕氣說道:“是,皇上。”
等兩人離開了,赫多羅不覺長舒口氣。劉澤拿起筷子,笑著說道:“不知貴使是否習慣使用我大漢的竹筷,若是不習慣,可令人換過?”說罷,為赫多羅夾了一大塊紅燒肉。
赫多羅用力握住筷子,怎奈細細的竹筷在他手中,仿佛有千鈞之重,搗鼓了半天,愣是沒有把肉送到嘴裏。劉澤說道:“來人,為貴霜使者更換餐具。”
赫多羅拿起刀叉,迫不及待的把大塊紅燒肉送進嘴裏,哪一個鬆軟香辣,害的他幾乎把舌頭都咽了下去。劉澤殷勤相勸,赫多羅放開肚皮,大吃特吃。
席間氣氛漸漸熱烈,貴霜的其餘九個使者,兩個月來,無不是饑一頓飽一頓,這時候美酒佳肴當前,漢軍的將領一個個過來敬酒,很快就佳肴和美酒齊進,光盤共菜汁狼藉。
九個使者半個時辰後,無不酩酊大醉,早被漢軍士卒拖到帳篷裏大睡去了。
赫多羅身為貴霜丞相,漢國的燒刀子也是日常所飲之物,可是這次飲用的,是劉澤帶來的極品燒刀子,色香味自然與平日裏喝到的不同,劉澤勸的殷勤,赫多羅的舌頭也有點大了。
劉澤看著赫多羅又吃了一大塊烤肉,開口說道:“不知貴霜飲食,與大漢比,有何不同?”
薑維在旁翻譯過去,赫多羅張著大嘴說道:“尊敬的大漢皇帝陛下,貴國的食物味道太美了,這是我平生吃到的最美的食物。”
劉澤笑道:“貴使可願意日後日日吃到呢?”
赫多羅說道:“固所願也。”
“哈哈...”劉澤長笑一聲,麵色一整說道:“卿敢篡位否?”
赫多羅不懂什麼是篡位,茫然說道:“不知道皇帝陛下是指什麼?”
劉澤說道:“韋蘇提婆一世在貴霜倒行逆施,惹得天怒人怨。我大漢之所以來到貴霜,是來救民於水火,解民於倒懸也。我看貴使也是一心愛民之人,若是由貴使出手,推翻韋蘇提婆一世,這貴霜皇帝的位子,不就是你的了?”
赫多羅早就對韋蘇提婆一世的做法感到不滿意了。自從韋蘇提婆登基以來,貴霜幾乎處於連年征戰之中,對內采用極端手段,壓榨百姓;對外與天竺、波斯交惡,雖然征服了花刺子模,可惜對康居、大宛的幾次戰爭沒有討到什麼便宜。左丞相達爾麻多是個好戰分子,赫多羅看他也是不順眼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