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倒不是很痛, 任穎秋從來都不是一個害怕疼痛的人。但是, 太丟人了, 太沒有麵子了。

她堂堂的市長夫人, 竟然被自己的丈夫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踢倒在地, 任穎秋覺得自己連死的心都有了。

然而, 秦航卻沒有善罷甘休的樣子, 他直接上去一步,一腳踩住了任穎秋的一隻手腕,疼的任穎秋呲牙咧嘴。

秦航蹲下了身體, 五官因為憤怒都移動了位置一般,整個臉部變得異常的猙獰。

任穎秋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秦航,她嚇得喊叫聲都沒有發出來。

秦航的臉繼續靠近她, 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聽的見得聲音道:“那巧克力是不是有毒?”

任穎秋臉色大變, 然而她咬牙道:“我不知道,我聽不懂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秦航直接扯住了頭發, 狠狠的把她的頭給抬起來, 幾乎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敏敏還不到八歲, 你就不怕她吃了?你就不怕她好奇添上幾口?你就不怕蕭衍沒有吃掉, 反而讓她吃了?”

任穎秋的臉上大變, 蒼白的猶如白紙一般。

“她中毒了怎麼辦?你讓還不到八歲的孩子中了那樣的毒該怎麼辦?你告訴我, 你告訴好不好?”

任穎秋忽然間害怕起來,那種後知後覺的恐懼襲來,幾乎把她整個人都弄得崩潰了。

“我, 我不想害她的, 就是我自己死了,我也不想害她的。她是我的女兒,她是我的親骨肉,我怎麼會害她,怎麼會?”

“可是你差點害死了她!”秦航暴怒的喊道,“你有解藥嗎?你想過沒有她要是中毒會怎樣?她要是吃了會怎樣?她一個還不到八歲的孩子,她的行為完全沒有人能預料的到。”

“不會的,不會的,敏敏是個好孩子,我知道她不會,她絕對不會的。”任穎秋不停地說著,而她的眼淚早已經傾瀉而下。

她是太恨蕭衍了,恨死那個自從改變了之後,一步一步變得今非昔比的蕭衍了。

所有人都喜歡他,他的粉絲,他的丈夫,甚至連秦家的老太婆,秦航,秦敏都喜歡他。

自己呢?任穎秋不知道自己身邊還有什麼。若是蕭衍還跟以前一樣就好了,要是蕭衍還是那個跟老鼠一般的人就好了。

毀了他,讓他變成跟過去一樣。這樣的想法一旦出現在腦子裏,就會快速的生根發芽。

這藥是任穎秋好不容易找到的,沒有解藥,強大無比,完全能把一個意誌力強大的人摧毀成野獸。

任穎秋也想過用別的辦法給他下藥,可是她完全觸碰不到蕭衍。唯一能靠近蕭衍的,還聽自己話的,隻有秦敏一個人了。

任穎秋當時根本沒有多想,唯一的想法就是毀了蕭衍。甚至她根本就沒有想到秦敏吃掉的可能性。

“敏敏是個乖孩子,敏敏不會吃,敏敏絕對不會吃的。你看看,敏敏就是沒有吃,敏敏就是沒有吃嘛。”任穎秋不停地說著,像是在不停的跟秦航解釋,也像是不停地在勸說自己。

秦航隻覺得心如死灰,若是之前,他到底是對任穎秋存了幾分夫妻的情分。離婚,還是有嚇唬她的部分,若是任穎秋能改過自新,秦航到不是不願意給她留一條路。

可是現在,秦航隻覺得徹底都完了。那心裏存在的一點點念想,那當年還保留的一點點的美好,徹底都消失不見了。

這個女人,連自己的女兒都算計,這樣的女人多麼的可怕。

張景麟站在對麵的三樓,看著任穎秋哭著喊著對秦航說著什麼。秦航的臉已經毫無血色,就像是看透了所有的世事變遷。

蔣翰道:“看來那邊的戲也很好看。”

張景麟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是啊!我不介意把戲弄得再好看一些。”

蔣翰扭頭看著認真的張景麟,忍不住恨恨的道:“好嫉妒啊!為什麼你就沒有對我這麼好的時候?”

張景麟根本就不搭理他,站在後麵的張霆,臉色也非常的難堪。

謝源已經走了,他不會一直陪著自己。他有太多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是那樣一直陪伴著自己身邊的人。

蕭衍隻覺得自己猶如做夢一般,又覺得特別的真是,真是到自己的身體都是痛的,痛的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夢裏的蕭衍忽然間變成了一團火,他要燒掉一切,他好熱 ,他好想要被人冰冷的東西,他好想要把人死死的纏住。

夢裏似乎有秦曄,因為耳朵邊上的聲音好熟悉。然而又好像不是,因為那是野獸哦一樣壓在自己身上,幾乎把自己的骨頭都給一根根的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