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戰利品(1 / 2)

宮澈躺在曲鴻的床上,看著黑漆漆的屋頂,翻來覆去,久久不能入眠。不知道為什麼,一閉上眼睛,麵前浮現出的便是席樂那張一直含著笑意的臉。

他一定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隻不過,沒有人知道而已。

似乎是因為這兩天晝夜不休的勞累,宮澈終於還是沉沉的昏睡故去。然而在這樣一個充滿了毒蛇和屍骨的地方,睡一個好覺談何容易?

宮澈醒來的時候,林暨已經出去了,據說是黑衣男子叫他過去的。宮澈坐在床上定了會兒神兒,便起身下床。席樂已經派人為他們準備了一身嶄新的黑服,沾有血跡的衣服被他拋去一邊,孤零零的躺在牆角。

剛下床,宮澈便聽到了敲門聲。

“曲鴻,首領讓你過去一下。”原來是清運。

席樂還是一身明黃色的衣袍,坐在檀木椅子上,與昨天唯一的一處區別是棋盤。棋盤光滑的就像是大理石一樣,上麵沒有一個棋子,擺在那裏就好像是裝飾品。

見宮澈過來了,席樂抬眼瞥向了清運。似乎是商量好的一樣,清運退了出去,不一會兒便捧著一個小盒子走了進來。他把小盒子放在了席樂旁邊的桌子上,立在一邊。

席樂滿意的笑了笑,對著宮澈說:“這是我給你準備的。”說完便示意宮澈打開它。

宮澈看著這個兩個手掌大的盒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它。就像是普通的盒子那樣,並沒有什麼機關,裏麵靜靜地躺著一張人皮麵具。

還沒等宮澈把疑惑的眼神投向席樂,他便開了口。“這是我讓清運給你做的人皮麵具,一會兒你帶上之後,和清運換一下衣袍。現在開始你就是清運了。”

宮澈自顧自地坐了下來,他皺著眉頭看著席樂,似乎是在問他為什麼。而席樂好像也讀懂了宮澈的意思,開口解釋道:“你在我身邊,我才能保證你的安全。”

說完之後,似乎是怕宮澈誤會什麼,又急急地解釋說:“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什麼危險,陸禕一定不會放過我。”

“那他怎麼辦?”宮澈邊說邊指了指旁邊的清運。而清運則是一直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好像席樂說什麼,他就會做什麼。

宮澈一直以為自己看錯了,直到後來的那件事,他才相信剛剛看到的席樂表情的變化是真的。席樂那本來毫無波瀾的臉,在聽到宮澈的問題之後,竟然微微地陰沉了下去,雖然很快便調整過來,但還是被宮澈收進眼底。

“這個我自有安排。”席樂並沒有看清運,而是又變成了一臉的調笑。“而且,你師父恐怕是有危險了。”

宮澈那本來放在茶杯上的眼神倏地一下移到了席樂的臉上。“你說什麼?”

“魔門裏麵的那個黑衣人,很少會單獨叫人過去找他。我來這兒之後,所知道的,隻有三個人。不過,後來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們。”席樂說著說著,便沉下了眼眸,好像在懊悔著什麼。

宮澈聽到之後,終於明白自己剛醒來的時候,心中為何會有一縷不安,原來是這樣一回事兒。還沒有等席樂催促他,宮澈立刻拿起桌上的小盒子走了出去,而清運則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席樂跟了上去。諾大的房間裏隻剩下席樂一個人孤獨地坐在那裏,他看著清運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暗道中,宮澈和清運一前一後的走著,宮澈一身青衣走在前麵,臉上是他自己都不熟悉的妝容,而清運則是覆著鐵麵,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

一路上,許多伍家親衛都向宮澈行禮,但是他們所喊的名字,宮澈卻沒有聽說過。

麵前又走來一個親衛,他看見這地下唯一一個可以穿青衣的男子向他走過來,連忙低頭喊到:“亓先生。”

而宮澈隻是淡淡的點了一下頭,並沒有多加理會。原來清運姓亓,這恐怕是這一路上宮澈唯一的收獲。

兩個人很快便走到了地門門前,宮澈停了一下,還是抬腳走了進去。他本不願帶著清運來,可是曲飛失蹤,最有地位來詢問的人便是他的弟弟曲鴻了,因此他便也戴上了清運。所幸的是,他們二人的身材相差無幾,可以蒙混過關。

當他們走出暗道的時候,那三個道人還是圍在那裏不知道在觀察些什麼,而黑衣男子卻不在這裏。宮澈的臉色更陰沉了,他沒有在意那三個道人有沒有看到他們,徑直地走進另一個石門。

憑著記憶,宮澈再一次來到那個令他作嘔的暗室,果然那個池子裏麵已經換了一批毒蛇,似是剛捉過來的。而中間的石桌上卻沒有那個箱子。黑衣男子也沒有在這裏,更不要說林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