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這是噩夢麼?如果是噩夢,請讓我早點醒來。
我以為我在夢中。
並且沉在噩夢中怎麼也醒不過來。
可是,我不知道的是,對我來說,噩夢這才開始。
我滾下了床,露出了白皙的身體。
卓揚眼睛一紅,跟著也下床來了。
“怎麼了?安悅,你說話……”
我能說什麼……我還能說什麼……這怎麼不是夢!怎麼可能不是夢!
我瘋狂的踢打著身上的男人,“滾!你給我滾!”
“安悅!你冷靜點……你聽我說……”
“說什麼……”我什麼都不想聽,我隻想穿上我的衣服,離開這個房間,越遠越好。
對……
隻是夢。
這隻是夢。
可是,噩夢總是一環接著一環。
總讓人醒不過來。
不然——
我怎麼會看到那房間的門打開了,門口站著從驚喜轉為狂怒的宋昱。
怎麼可能……
我閉上眼睛,好想……好想睜開眼睛,這個噩夢就會破碎,而我還老老實實的呆在我那個鴿籠小窩裏。
沒有晚宴。
沒有卓揚。
沒有這場實實在在的春夢。
可是……
不是夢。
耳邊傳來了宋夫人一聲尖叫,“阿昱……住手!”
我聽到了呼呼的風聲從我耳邊掠過,接著還有重重的拳腳肉搏的聲音。
我看不到。
我都看不到。
我隻是慢慢的撿起我的衣服,慢慢的套上。
不是我……
這不是現實。
現實——
不會那麼殘忍。
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掉下來了。
在門口,我遇到了一臉擔心的卓母。
可笑……可笑……
真是太可笑了。
“安悅,你,你別這樣……聽我說……”
我不聽。
誰的話,我都不想聽。
失魂落魄的往前走,把後麵的驚呼聲都擋在身後。
不想聽,也不敢去聽。
“安悅……你怎麼了?”模模糊糊的,前麵又走來一個人。
一個熟悉的人。
擁有熟悉的輪廓。
可是……
我卻很害怕,我往旁邊一縮,他退回了手,卻沒有走開,隻是慢慢的靠近我,“安悅……你怎麼了?”
我能怎麼了?
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我抱著我的胳膊,聲音哆哆嗦嗦。
“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噓噓……不怕……不怕……”那個熟悉的身影,也是第一次帶我走出噩夢的男人——溫禮溫柔的探了過來,“別怕別怕……我們都在這裏……不怕的……沒關係的……”
“不可能沒有關係的。”眼淚串串的往下甩,我嗚咽出聲,“完了……我的一切,都完了。”
沒了……
所以的夢,都破碎了。
所有的——
都電光石火,都破碎而過。
“到底出什麼事情了?安悅……你別嚇我……”
“完了……全部都完了……欺我辱我……這些人……怎麼不去死……怎麼不去……”
我瘋狂的大叫起來,溫禮走過來撫著我的胳膊,“噓……噓……沒事的……安悅……你先冷靜下來……你聽我說……”
掙脫。
逃離。
不想聽。
誰的話也不想聽。
“已經四天了……你還打算在這裏藏到什麼?阿……阿昱和卓揚那邊都在找你……是不是……”溫禮還想說什麼,但是我已經沒了興趣,端著馬克杯往房間裏鑽去。
“好了……我不說了……我不提他們了。安悅……我們聊聊……”
溫禮在後麵拉住我,語氣有些無奈,“你也知道的……這樣逃避下去不是辦法。”
我自然知道不是辦法,事實上,我嚴重的懷疑那天溫禮一定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