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曆的臘月28，情人節，不知不覺兩人已經在天雄藥廠工作了半個月，王融很適應分析室的日常工作，而陳芯幾乎是每天晚上到工作間看看就走，張引也知道兩個人八字不合，巴不得眼不見為淨。工廠已經放年假，大部分工人都回家過年了，隻剩下零零散散的值班人員。
早起，陳芯問王融：“那個小警察今天會不會約你？”
王融搖頭。
陳芯探究：“你們有多久沒聯係了？”
“大概半個月吧！”
“這哪裏是談戀愛的節奏，分明是感情破裂的序曲。我問你，你們的第一次約會到底經曆了什麼？”
“無非就是吃飯，逛街，然後回來了。”
陳芯一臉掃興：“真他媽的沒出息，小警察一句話沒說就把你泡了？”
王融輕輕推了陳芯一把說：“要不是我能看清他的想法，我還真得以為他對我沒意思。”
陳芯歎氣：“看上那麼一個一腳踹不出來個屁的家夥。你累不累呀？”
王融猶豫了一下說：“我的超能力就是我的符咒，可能我一生也找不到那麼一個讓我心滿意足的人了。而他，是我見過的最愛我的人，你說我是不是該給他的機會？”
陳芯為王融抱不平：“都說蒼蠅不叮沒縫兒的蛋，你這蛋已經千瘡百孔了，他那蒼蠅偏偏不落。這不合理啊，他就是個動物，也該有點本能啊。”
王融搖頭苦笑，想到要是沈平越聽到自己漂亮的女朋友說出這麼不漂亮的話，恐怕下巴都要落到地上。
“人家是慢熱型的！”王融說。心裏卻不免有些失落。時至今日，她不確定對沈平越的愛是否還隱藏在心底的某個角落，而對李天陽，究竟是因感動而生出了絲絲愛意還是遷就。
在去食堂的路上，王融小聲問陳芯：“你的地下戀情還好？”
陳芯長歎一口氣：“畢竟得避人耳目，單獨見麵隻有三次，一次在庫房，兩次在廁所。”
王融低低驚歎：“在廁所也能見著？”
陳芯暈紅了臉：“兩次都是他溜進了女廁。”
王融厭惡地說：“他還真不要臉！你們倆就不能去廠外？”
陳芯搖頭，指著藥廠一側的實驗樓說：“老頭給他安排了新工作，他每天晚上都在那裏值夜班。根本沒有時間和我去廠外約會，我本來想溜進去的，他不同意。說那是咱們藥廠的禁地！”
天雄藥廠規模不大，正門的左右兩邊是庫房，正對麵是廠房，左右兩邊分別是宿舍和實驗樓。而最神秘的，就是那棟實驗樓了，實驗樓高四層，鋼筋混凝土結構，一扇大鐵門上掛著把碩大的老式鎖頭，整個實驗樓沒有窗戶，隻有一排排細小的通風口，乍一看像極了碉堡。
沈雄把自己的實驗樓搞得軍事設施一樣，他上班的大部分時間都在那裏。好在全廠的人都知道沈雄是參加過越戰的老兵，都把這情況視為老板的懷舊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