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一夢】第2章還不是隻可憐的鬼?(1 / 2)

蘇怡瘦弱嬌軀無風自動,目光無措,楚楚可憐:“我死後因有一心願未了,故靈魂不滅,依附於玉鐲之上,不知今夕何夕。去年,數名壯漢掘我幽宅,令我重見天日。而世間早已物是人非。”蘇怡停住話頭,仿佛沉溺於憂傷之中無法自拔。良久才繼續說:“隻能先適應社會學點新詞,這也算是與時俱進吧,請你們不要懷疑我的真實身份。我可是真心拿你們當閨蜜的!”

王融和陳芯終於沒話說了,想來這蘇怡也是怪可憐的,明明死了還要把自己幻化成穿喜服,蒙蓋頭的樣子,估計是新娘當到一半就暴斃了。年紀輕輕的又在地底下陪著自己的枯骨過了近千年。眼睜睜看著自己腐爛成泥的感覺想來也是怪難受的。好在老天開眼,幾個有良知的盜墓賊把她的墳刨了。

王融向來不信鬼神,即便親眼見了,也能用自己的理論化解,那無非是一個人的意念脫離了身體而已。可現在她不禁有些動搖了,自己對這方麵的了解,終究還是太少了。就結結巴巴地問:“都過了這麼多年了,難道就沒有黑白無常牛頭馬麵什麼的找你談談輪回轉世的問題?”

蘇怡慘然一笑:“我是幸運的,他們從來沒有找過我。”

陳芯細細琢磨,暗想如果自己也有那天,遇到這種情況,究竟該算是幸運還是不幸。

王融坦言:“究竟是什麼事讓你如此念念不忘?”

蘇怡長歎一聲,真如落葉紛紛,百花凋零:“家父曾任開州兵馬都監,那一年治下白虎山有賊人出沒。匪首武藝高強,糾集潑皮閑漢剪徑謀財,逐漸有了聲勢,便掃蕩村坊,打家劫舍。我父領兵三千,太守大人督軍趁夜剿匪。那一戰直殺到次日天明。我父力斬匪首。獨自闖入匪首臥房,見一婦人自縊於房梁之上。床上有一對不滿周歲的男童蹣跚爬行於女子腳下,哀嚎不止。我父暗忖:父母之罪於孩童何幹?便起惻隱之心。恰在此時,太守大人命人於屋外喊話:蘇將軍,屋內可有賊人?我父有心保全二子性命,情急之下將二子倒提著綁於房柱之上,喚入太守大人,指那二子說:此二子,必是劫自良家!太守大人問我父何出此言。我父即答:適才與那匪首決鬥,我見那廝麵色通紅,下盤不穩,衣甲不整,定是痛飲之中倉促迎戰。想這土匪一路,每每醉酒,便要挖人的心肝做醒酒湯。幼子,心肝最嫩,效用奇佳且無腥臊之氣。那太守本是一屆文人,那日方才見到屍橫遍野,現又見一婦人縊死於房梁之上,雙目突出,麵色青紫,舌頭垂至胸前,叫他如何不怕?便不疑有他,囑我父尋到二子父母,早日歸還。我父假意應承,命人查探一番,自是無功而返。我父便收此二子為義子,取名為蘇鵬,蘇鶴。”

蘇怡想是講累了,逐漸隱去身形,隻有淡淡憂傷的聲音流水般娓娓道來:“此一節家父隻對母親講過,母親見那兩個孩兒可憐,便視如己出。那兩個孩子雖然知曉自己的義子身份,卻不知是賊人後代,倒也規規矩矩,毫無其生父之惡習。”

很明顯,這個官家大小姐打算從頭計議,好在故事本身既有刀光劍影,又有兒女情長,也不算乏味。王融和陳芯就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做好了長時間聽故事的準備。

蘇怡繼續說:“後來,家父生性耿直,得罪了朝中奸臣,自知升遷無望,便掛印辭官回歸故裏,拿現在的話說,就是下海經商了,鑽營數年,倒也有了自己的集團公司。下屬子公司不計其數,涵蓋衣食各個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