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融這幾天心神不寧,轉眼到了蘇怡大婚的日子,雖然蘇怡一死,自己便很可能回到現代了,可她還是不忍心讓一個女子那樣不明不白就死了。
偏偏眼下身陷囹圄,無計可施,隻得長籲短歎了。
今日的早飯很晚才送來,送飯的牢頭從食盒中端出饅頭鹹菜順著鐵柵欄遞進來。蘇鵬看到早飯一皺眉。
“三千兩銀子,這麼快就花沒了?王遠也太拿我的心沒數了吧!”
“公子息怒!”蘇鵬雖然是犯罪之身,畢竟尚未定罪,牢頭自知是惹不起的:“今日老遠早早出門上山尋寶,忘了給小的製備飯食的銀兩,小的常年入不敷出,又有一家老小養活,自然沒有閑錢……”
蘇鵬也就是發發牢騷,還能因為一頓飯跟人家爭吵?便接了飯菜放在桌子上:“尋寶?山上有何寶物?”
牢頭便說:“公子還不知吧。蘇文蘇武二人卷了蘇府很多財物埋到了山上,偏偏兩人不知足,大打出手雙雙斃命,那錢財呀,便是隻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啦!”
蘇鵬一愣,便問:“盜走了多少財物?”
牢頭搔搔頭說:“不知,想是不少。王大人帶了縣上所有軍兵捕快衙役和他的一門老小去的。即便這獄卒,也全被叫走了,整個縣衙,隻留了我一個。”
蘇鵬坐在椅子上:“這王遠,連親戚都要帶上,哪裏像是破案尋贓,簡直就像是挖無主之物一般,也太欺負人了!”
蘇鵬在椅子上生了半天悶氣,才起身去裏屋找王融吃飯。卻見王融心事重重。
“如煙,你怎麼了?”蘇鵬關切地問。
“剛才外邊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想不到蘇府真的中落了!”王融說。
一直以來,蘇鵬隻認為王融在入府之前找了一個算命的算過或者真的和哪個孤魂野鬼打過交道。然鬼神之言,不可不信又不可盡信。他始終是持懷疑態度的。今天王融舊話重提。仿佛這起盜竊案也早就知曉,不禁色變。
“如煙,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你還知曉嗎?”蘇鵬問。
王融隻能和盤托出:“今天晚上,蘇鶴和蘇怡會成親,洞房之中蘇怡喝了一杯酒,便一命嗚呼了。其餘的事情,我也不知了。我猜測那酒是毒酒,而蘇鶴是凶手。”
王融看著蘇鵬依舊有些不信的神情說:“你莫不信。尹章若沒有真憑實據,怎敢來縣衙告狀?”
蘇鵬乍聞蘇怡將死於非命,突然著急起來:“不行,我們今日便要出去,好歹要救了我那妹妹一條性命,她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王融把身子一扭,氣呼呼說:“凡在牢裏的哪個不想出去,哪個又逃出去了?癡人說夢!”
蘇鵬不理會王融的奚落,坐在王融的旁邊閉上眼睛:“傻姑娘。莫忘了,我可是武狀元,區區一間牢房,能耐我何?”
王融一聽這蘇鵬不但胸有成竹還好整以暇地賣個關子。也不便追問,就那樣傻傻看著蘇鵬怎麼做出驚人之舉。
快到午時的時候,蘇鵬突然起身,眼中精光大盛,他走到牢房邊上,自懷中取出義弟送的匕首,用力一割,隻見手指般粗細的鐵條應聲而斷。
王融跟在後邊終於恍然大悟,這間本是獄卒看守犯人的住所,並非絕對意義上關人的牢房,鐵條極細,蘇鵬又有利刃,割開並非難事。
之前蘇鵬不曾越獄而出,想來也隻是不想罷了。
眾多女囚聽見聲響,都探頭來看,看見蘇鵬一下下砍斷了鐵窗,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牢頭,有人要越獄!”女囚們齊聲喊起來。眼見著威風八麵的異性要離開了,這份福利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會再有。均有些不甘心。
蘇鵬氣呼呼看了女囚們一眼,手上的動作越發的快了。
牢頭聽見女監聒噪,急忙跑來查看,順著女囚們所指的方向看去,頓時驚得魂飛魄散,之前一直溫溫順順的武狀元手持利刃正在破窗。他撒腿就跑,女監之外尚有一道厚實的鐵門,隻有及時鎖上那道門,蘇鵬縱然勇武,也絕難逃出的。
牢頭的手拉開那道鐵門,正待閃身而出,身後的蘇鵬已經趕到了,一抓一甩,牢頭便倒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