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融從紙抽裏抽出紙巾遞給靜嫻，靜嫻接過來擦擦眼睛，順便很失身份地擤了擤鼻子，仿佛要把悲拗的心情一股腦甩在紙巾上一般。陳芯憤恨地看了眼樓上，腦海中浮現出第一次見張引時張引的輕浮樣子。
靜嫻似乎不打算開口了，倒是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莫家強說：“回到家後，為了防止小雅再出意外，我們一直安排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她。起初經過我們的觀察，覺得她恢複得還不錯，就試著幫她找回記憶，她之前最喜歡彈鋼琴了，我就讓她彈鋼琴，她竟然連鋼琴有幾個鍵子都不知道了，彈幾下也是絆手絆腳的，偏偏一副撲克牌變得出神入化，跟個魔術師一樣。我叫她做功課，二年級的數學題她做不出來了。漢字突然多認識了幾百個，看個報紙毫無壓力。更可氣的是動不動就偷了家裏幾百塊錢往外跑，要不是我們盯得緊，都丟好幾十回了。這些事讓我們起了疑心，便去醫院要說法，醫院一口咬定孩子已經康複了，沒有任何問題，反而說我們胡鬧，你們說可氣不可氣? ”
可氣不可氣王融和陳芯不關心，她們的心裏此刻對張引充滿了鄙夷，她們開始懷疑一個二年級數學題都做不明白的成年人，是否值得如此大費周章地付出。
莫家強看了眼突然羞赧的靜嫻，鐵了心地問：“你們這位師哥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王融低頭不語，陳芯也頗覺得茫然，喃喃地說：“這家夥確實沒什麼好的！”
莫家強咬牙說：“我們的女兒從小自立，小小年紀已經習慣了自己一個人睡，這次回到家偏偏說自己膽子小，非要和她媽媽同睡，還把我排除在外，說什麼女人之間的事男人不便參與。每天洗澡也非要和媽媽一塊洗。那樣過了一個禮拜，我老婆發現了問題，我的女兒，目光淫邪，手腳不安分，這些，都是你們師哥的一貫作風吧。”
王融和陳芯臉瞬間就紅了，恨不得立時就消失在人家兩口子麵前，這張引幸虧是有心無力，要不然非要來個二進宮不可。陳芯想到自己日夜想念的竟然是這麼個死不知悔改的玩意兒，差點吐血。
靜嫻長長歎了口氣，悠悠說：“這種事情有苦難言，他用我女兒的身體對我做這樣的事，他侮辱的不光是我，還有我的女兒。你們的師哥，這樣的品行，活著的時候，你們確定他是個人？”
王融和陳芯低垂著頭聽人家說話，本想幫張引好好解釋解釋的，終究是沒臉開口。
莫家強握住靜嫻的手，輕輕地說：“我們也不想追究什麼，你們的師哥無形無影的，追究起來也沒什麼意思。這段時間他能夠容忍我們的行為，沒有傷害我們。我們之間的糾葛就算過去了。我們現在唯一的請求是他快點離開我女兒的身體，把女兒還給我們。”
王融和陳芯均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王融看著夫妻倆落寞中帶著期盼的目光心裏很難受：“我們暫時還沒有辦法。”
莫家強閉上眼長長歎了口氣，靜嫻則又傳出了低低的抽泣聲，王融寬慰說：“我們會想辦法的，辦法也應該是有的。”
莫家強點頭，他對王融的印象不錯，至少沒有像高薪請來的大師們那樣大包大攬，應該是可信的。
“你們能不能把她交給我們？”
莫家強和靜嫻對視了一眼，無奈地點點頭，他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乖巧伶俐的女兒變成了另外一個品行不端的下流胚，留下來毫無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