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融和李天陽早起趕到邵九群的心理診所,門麵不大。也是剛剛開門的樣子,一個年輕姑娘正在打掃衛生,見到有人來訪,忙不迭地放下抹布,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兩位,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我們要找邵九群!”李天陽直言。
姑娘眉眼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我們老板這幾天有事不在,你們有什麼困難不妨對我說吧,我雖然是他的雇員,論專業水平,可不比他差多少!”
李天陽和王融對視一眼,雖然昨天晚上經曆了一些打擊,但還不至於到要看心理醫生的地步。
李天陽掏出證件放到姑娘麵前:“我是警察,要找邵九群了解下情況。”
姑娘不免失落,老板在的時候,絕大多數客人都是由老板親自接待的,自己隻能規勸規勸網癮孩子和失戀的少男少女,沒有接觸過一個上得了台麵的患者,這次老板把診所交給她的時候,就說明了她可以接待任何患者,並且收入都歸自己所有。好不容易進來兩個人,正想大顯身手呢。卻是警察叔叔。
“是來問柳媚和我們老板的事的吧!”姑娘說。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雖然看出了姑娘的情緒低落,李天陽和王融卻不打算見外,均找了個座位坐下。
“你們老板做什麼去了?什麼時候回來?”
“回老家了,他是昨天走的,走時說十天半個月再回來。”姑娘回答。
李天陽翻出警察第一次向邵九群了解情況時的文字記錄,看了一會兒問:“你叫黃小秋?”
“對!”
“你們診所隻有你們兩個人?”
“是啊!”黃小秋長歎一聲:“我們國家的現狀是有心理疾病的人很多,自知有病的卻很少,放下顧慮來看病的就更少了。兩個人,還經常青黃不接的。不過我重申一下,我是心理醫生,不是護士,藥師什麼的,也是可以獨當一麵的,有什麼問題盡管問我就行。”
很明顯,黃小秋想挖掘出兩人心中不正常的問題來解決解決。
李天陽不置可否,盯著問詢筆錄說:“邵九群說在案發當日他在接診一位患者,是否屬實?”
黃小秋不耐煩說:“算上你們,已經是第三批人問話了。那上邊不是寫得很清楚嗎?有我和患者作證。”
記錄上寫得確實很清楚,不僅有證人,後續調查也證實邵九群沒有離開這座城市的記錄。一時覺得也沒什麼可問的。
王融問:“你們老板和柳媚是因為什麼分開的?”
黃小秋歎口氣說:“還不是因為柳媚?兩個人開始相處很好的,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誰知柳媚有一個明星夢,不想平平淡淡過一生,就去參加了什麼選秀節目,結果被淘汰了。她當時對我訴苦說有黑幕,我看她就是自戀。總以為自己色藝雙絕,優秀得不可救藥,每次見到她,我都有給她診治一遍的衝動。”
“後來呢?”王融問,這姑娘對柳媚頗有微詞,語氣中很有為邵九群鳴不平的味道。
“後來,矛盾就產生了,老板希望兩個人安安穩穩過一輩子,柳媚想為自己搏一搏,有一次,柳媚去陪一位文化公司的頭兒吃飯,剛好被老板撞見,兩個人就撕扯起來,柳媚直言分手,老板苦苦哀求,費盡心機想挽回那段感情,痛苦了大半年,直到柳媚有了新男友,才消停了。”
“如此看來,兩個人在一起還真是不合適,或許早些分開對誰都好。”王融喃喃說。
“可不是?”黃小秋一拍大腿,深有同感。
“柳媚就像一隻要飛的鳥,老板就像個籠子,可惜老板執迷不悟!當時失戀的樣子看著就讓人心疼!”
王融看出了黃小秋對邵九群有深深的愛意,那愛意埋藏在心底深處,隻是偶爾蒸騰出絲絲如煙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