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成全的是什麼, 巴陵君喜歡孔雀的重情重義。看上去總是表現出自己最厲害, 自己最棒, 其實會有一顆柔軟的心, 總會在最後的時刻心軟。巴陵君把自己的衣角遞給孔雀:“拉住它?”
孔雀別別扭扭的捏住巴陵君的衣角大聲問:“什麼, 我還以為是你的手, 要是你的手, 我才不拉呢。”
孔雀的嗓門那麼大,但是巴陵君一點也不覺得孔雀的大嗓門丟人:“雖然你的聲音很好聽,可會吵醒周圍睡覺的人們的。”
巴陵君看見孔雀的臉都紅了。孔雀拉著巴陵君的衣角慢慢的朝前走, 他突然問巴陵君:“你不喜歡城市是嗎?”
巴陵君點點頭,雖然孔雀看不見,是的, 巴陵君並不喜歡城市, 他喜歡深林中的一切,深林中自由生長的樹, 自由開放的花, 自在遊泳的魚, 自在飛翔的鳥, 巴陵君是一條離不開大山的大蛇。現在, 處於這樣的城市之中, 雖然一切都是新奇的,好玩的,但是巴陵君已經開始想念深林中的味道。
孔雀聽不到巴陵君說話, 他輕聲的對巴陵君說:“你為了我才來到這裏的嗎?”
巴陵君帶著孔雀已經走到了大鐵門前, 天都亮起來了,他看見大鐵門上攀爬的茂盛的薔薇,想起山林中茂盛的大樹,等到深秋過去,嚴冬到來的時候,大樹的葉子會紛紛掉落,像一隻隻紛飛的黃蝴蝶,他很想問孔雀你願意和我一起在深林中在黃蝴蝶的飛舞中唱歌嗎?
但是孔雀似乎天生就是屬於這個花花世界的。
巴陵君決定實話實說:“為了出來看先生,也是為了找到你,現在我似乎都做到了。”除了孔雀的一雙眼睛,似乎不太圓滿,先生看完,孔雀找到,巴陵君覺得自己應該回到深林之中,隻是還欠著先生的賬目。
孔雀有點生氣,但它還是決定按照自己的原定的劇本來。孔雀高傲的抬起頭來,一副我能承包天下所有魚塘的模樣,對巴陵君說:“看在你對我那麼拚命的份上,我決定跟你一起到深山老林裏賣唱,成為最帥的盲眼歌手。”他的語氣帶著一股凡人顫抖吧,跪舔吧的感覺。
但是巴陵君隻想笑,孔雀自己是看不見的,但是巴陵君看的清清楚楚,孔雀的半邊臉已經紅成了大蘋果。巴陵君推開大鐵門,對孔雀說:“好,那就回深山老林賣唱。”
巴陵君推開大鐵門,就看見周清宴。
剛才還在說先生的賬目,現在先生就已經把賬目準備好等著巴陵君他們了。巴陵君走過去,輕聲叫道:”先生。“
周清宴抬頭看向孔雀,孔雀的眼睛還是瞎的。難道金翅大鵬跑掉了?所以孔雀的眼睛還是瞎的?
巴陵君看出先生的疑問:”金翅大鵬戳瞎了自己的眼睛。“
周清宴想到,金翅大鵬做事才是得到鳳凰的真傳,孔雀其實是個異類吧。
周清宴說到:”很好,巴陵君讓我們算算賬單吧,我用計算器算了算,我給你打了一個一折,大概差不多二十幾萬,刷卡還是現金?”
巴陵君哭笑不得:“先生,我是身為分文的,不然我變成一條蛇,你看看哪兒比較值錢,可以弄下來賣掉。”
蛇膽,蛇皮,蛇牙都是比較值錢的,但是為了二十萬就賣掉巴陵君,好像還有點虧本。
周清宴的目光轉向孔雀,聽說藝人什麼的都是賺大錢的,他真誠的對孔雀說:“孔雀,我覺得身為一個不怎麼賢惠的內助,你還是應該替巴陵君償還債務。”
不怎麼賢惠的內助!孔雀很想呸九清先生一口,但是最先發熱的是孔雀的那張臉,他哈哈大笑起來:“巴陵君才是賢惠的內助,還有就是我沒有錢。”孔雀很窮,自從變成鳥之後,它身上的金鏈子,bilingbiling 的東西都不見了,現在要是回去,估計沒準會被小報記者發現,寫些什麼瞎鳥奮鬥二三事。
周清宴從孔雀和巴陵君的身上體會到了一種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江湖豪邁感。周清宴有家有口不跟這種人死磕,於是擺擺手,決定重新開張九清館的聲音。
徐小柏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他穿著拖鞋跑出去,發現客廳裏真的很幹淨,就是太幹淨了,隻剩下了一張櫃子。院子也很幹淨,紫蘇被拔光了,小白菜地也空了,原本還指望這些小白菜長成大白菜,現在看來是一點指望都沒有了,冬天的大白菜吃不上自己家種的了。隻有韭菜地還長著。昨天塌了的葡萄架倒是被男神修好了,否者這個院子就真的不好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