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見梁誠氣勢不凡,心下不敢輕視,而遠處又隱隱傳來衛兵嘈雜的喧嘩之聲,更不知道還有多少暗哨正在趕來,不由得有些急躁,腳下輕輕往後挪了半寸。
梁誠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對方這個細微的動作沒有瞞過他的眼睛。所以他動了,手中長劍幻化出一朵劍花,劍影如狂風驟雨一般刺向對方。
見到如此淩厲的攻勢,那人的瞳孔瞬間收縮。他身形快速晃動,手中匕首亦飛速的舞動,連閃帶擋,堪堪抵擋住攻擊,但卻不能反擊分毫。
為了行動方便他防身的武器就是這把匕首,他也確實是一個用匕首的行家。但是正所謂一寸短一寸險,梁誠淩厲的攻勢讓他無法近身纏鬥,一時之間無法發揮匕首的攻擊手段。
而梁誠的劍用的確實很好。
他從小師從劍術名家,本身資質又不錯,刻苦修煉之下,如今劍法水平在江湖之上也是能排得上號的。
所以那人一時間竟無法脫身,不由得有些焦灼起來。
梁誠則是得勢不讓人,將長劍舞動的上下翻飛,直逼得那人連連後退。
忽然那人開口叫到:“不打了!我投降!”
梁誠聞言一愣,手下頓時慢了半分。
而趁此間隙,那人忽然從腰間抓出一把白色粉末,劈頭蓋臉向梁誠灑了過去。
梁誠猝不及防之下,長劍連連揮舞,但那粉末無孔不入,他隻來得及閉上眼睛,瞬時口鼻之中一股辛辣嗆得難受。
一時間梁誠眼淚橫流,視線模糊。他立刻用劍護住身子,急速後撤,但聽得耳旁那人哈哈一笑,一陣衣衫獵空聲傳來,已然是施展輕功遁走了。
待梁誠視線恢複,哪裏還有那人的半分影子。他心下憤怒,把手中長劍奮力擲地,竟插入地麵青磚尺許,劍柄顫抖不止。
“卑鄙小人!”梁誠怒不可遏。
這時,陸續有暗哨趕來。一名黑衣人飛身前來,對梁誠耳語數句,梁誠眼中一亮,隨即招呼了幾個好手,飛馳而去……
這仆人模樣的盜賊施展輕功一路飛馳,出得王府,沒有了阻礙,這江湖上沒有幾人能追得上他。
他奔出甚遠,躲在城裏一個陰暗的角落裏片刻,聽得四下裏安靜,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從角落裏取出一個包裹,更換了衣物,將那身仆人衣裝付之一炬。
跳動的火光映照著他有些痞氣的麵龐,那道淺淺的疤痕也隨著忽明忽暗。
涼平捏了捏懷中的東西,嘴角露出一絲壞笑。
他做了最壞的打算,但是事情還算是順利,雖然早已不把生死放在心上,但他仍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因為他還可以再見到那三個孩子期盼的眼神。
完成這次任務,或許有資格提出退休了吧,想想過著安穩的日子也是不錯的選擇呢。
涼平一邊想著,隨手拔起一根草梗,咬在嘴邊,晃著身子向金屋書店走去。
“叩叩,叩叩,叩”金屋書店門口響起了特殊節奏的敲門聲,在寂靜的深夜裏傳出甚遠。
門裏傳出了踢踏的腳步聲,隨即緊閉的房門打開了一道縫隙。
王掌櫃略帶富態的大臉從門裏探了出來,看到涼平歪歪斜斜的站在門口,趕忙打開房門,一把把他拉了進來,而後又探頭四顧了一番,見到四下並無異常,輕輕關上了門。